墨鄢奇看她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般包容和心疼,而是冷冷的在她身上掃視了幾眼,透過窗簾照在蔣小叮身上的光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尊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菩薩,神聖而不可侵犯,墨鄢奇的嘴角向上揚起,她果真就是那種不可接近的人。
“蔣小叮,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什麼手段讓老爺子把財產轉讓了百分之九十五給你,是你聖潔的身體?還是你惺惺作態的一貫作風感化了他?但是我知道的是,視財如命的老爺子,能夠被你這麼折騰,你也算是本事不小,我墨鄢奇甘拜下風,從此以後,就如你所說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蔣小叮愛怎麼揮霍你的青春愛怎麼報複都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與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墨鄢奇嫌棄的看了一眼蔣小叮,那麼肮髒的身子,他卻為了她,想過要和老爺子作對,甚至是想帶著她遠走高飛。
他真是一個傻子。
蔣小叮本來就被突入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卻又遭到了墨鄢奇的冷言冷語,心裏中是有多大的委屈,卻還是強忍著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她用著極其冷靜的聲音說,“你的意思是,是我害死了墨鳴天?”
“我沒有這麼說,你也不必為自己正名什麼,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替我搞好這一切的。老爺子死得蹊蹺,身為他的兒子,我豈能坐視不理?蔣小叮,你最好祈禱一下你沒有什麼事情,否則的話,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墨鄢奇不再想和她說一句話,扭頭就走了。
接著是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這也是墨鄢奇一貫以來發脾氣時的特有動作,他喜歡這麼大動靜的宣泄內心的不滿,來昭告天下是蔣小叮負了他。
可是蔣小叮呢?她沒有負他,甚至是一句話也沒有插上,她隻是無辜的一個人跑出了墨家的半山別墅,一個人在山上遊蕩到半夜,一個人在山下仰望那遙不可及的距離——原來那便是她與墨鄢奇的距離。
老爺子死了,她有什麼責任?大聲咆哮也不過是對他過去的罪行表示的強烈不滿而已,她怎麼會知道老爺子連這個也承受不住撒手歸西?她怎麼知道,就那麼巧,她前腳剛走,墨鳴天就會倒地不起?
都是笑話吧?蔣小叮的腦子裏一直盤旋著一個念頭,這是墨鄢奇騙她的,老爺子根本沒有死,隻不過是老爺子說對了,墨鄢奇從來都是那種玩過就不負責任的人,他是不想負責任了吧?
還有財產轉讓。她什麼時候求過墨鳴天把他的財產轉到自己名下?她不過是猜測到了他發家致富的原因而已,這不過是一個巧合。
巧合嗎?在山下居然碰到了李凡越,李凡越把她送回來,然後,然後就睡著了,然後墨鄢奇就回來了,說了莫名其妙的話,說老爺子死了?
老爺子死了?不是笑話嗎?怎麼……
蔣小叮覺得自己的腦袋幾乎要壞了,怎麼可以塞得下那麼多的東西,怎麼去理順他們,經營他們?
太陽已經完全的升了起來,蔣小叮看到雪白的床單上竟開出了幾朵淡淡的紅花,這不是絲綢的嗎?雪白無暇的,正是她親自挑的,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