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叮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於她看來,真相不似老和尚說的那樣,而是你越知道真相,你就覺得越煎熬。
她現在的日子,就是這個樣子。
桂管家不在家,她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人知道,隻有等墨鄢奇踏上了家門她才有抒發自己的見解的時候。
“小叮。”就在蔣小叮覺得自己憋不住來的時候,墨鄢奇終於出現了,一起出現的,還有邵雲逸。
蔣小叮喜出望外,“你們終於回來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左冷潺的笑容,在她的印象裏,左冷潺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和她在一起壓力很大,但是她絕對是一個公平公正的人,不會因為和你關係好而徇私。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蔣小叮也會感覺很好。
這麼好的一個人,說沒有就沒有了。蔣小叮心裏一陣惆悵。
“急壞了吧?”墨鄢奇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小聲的責怪道,“你又不聽我話,又胡思亂想了。”
“可是,”蔣小叮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不是她心急,這幾天她想了很多,如果那個黑土是真正的墨鳴天的話,那肖雄呢?那個墨鳴天又是誰?他在墨家進進出出這麼多年,怎麼會沒有人認得他呢?況且,那是墨鄢奇的老爸啊,就算是別人迷糊,他也不至於犯迷糊吧。再說了,他和黑土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因為墨鄢奇當時還在國外,蔣小叮並沒有告訴他實情,現在,也是說的時候了。
她頓了頓,說道:“鄢奇,你還記得我和你去福山老人院那裏遇見的那個黑土嗎?”蔣小叮著急的問道。
墨鄢奇想了一下,回答道,“記得啊,怎麼了?”
她看了看,見邵雲逸也在一邊,這些話,告訴他也無妨吧,他們三個作為當年那三兄弟的兒女,在一起應該是沒有什麼秘密的。
“你走的那天,我去散步,碰見一個算命的和尚,他說,黑土是老爺子。”
墨鄢奇卻笑了,“你是這段時間心煩意亂,什麼人說話你都信以為真。什麼算命的老和尚,他知道什麼,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墨鄢奇摸了摸蔣小叮的手,感覺到一陣冰涼,連忙把她拉下去坐。
可是蔣小叮卻不依不饒,“不是啊,鄢奇你想想,我們在福山老人院碰見的人,隻有桂伯一個人知道,而且桂伯當時看見那人的時候,還遮遮掩掩的,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蔣小叮心急如焚,墨鄢奇卻一直不緊不慢著。
一旁的邵雲逸卻皺了皺眉頭,“什麼和尚?小叮,你在哪裏遇見了什麼和尚?”他對和尚這個詞倒是很敏感,一聽到馬上就問。
“是在路邊擺小攤子的和尚,算命的,我之前也隻覺得他是胡說八道想騙點錢來花花的,可是他最後竟然說出黑土這個名字,我就相信,事情不會有那麼簡單。”蔣小叮努力的回憶著點滴,希望可以捕捉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
墨鄢奇卻陰沉著臉,“雲逸,你就不要和小叮鬧了,以前說這個別墅有鬼,現在又來個未卜先知的和尚,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麼鬼怪之說,都是人自己編出來嚇唬自己的。”
他倒是冷靜,蔣小叮一開始也被勸住了,可是卻越想越不對,那個和尚,不可能知道那麼多的啊,就算是知道墨鳴天,也未必會知道肖雄啊。豁出去了,就算是他不是什麼神算子,那也肯定是一個了解當年的事情的人,這難道還不夠嗎?
迎著蔣小叮倔強的眼神,墨鄢奇終於軟了下來,“好,我陪你去找那個和尚。”關於過去的事情,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在隱隱不安,越接近真相,就越有一種挫敗的感覺。
話不多說,三人便一起出了門。
蔣小叮再一次踏上那條擁擠的馬路,可是遠遠望著的燈光,竟然是那麼的刺眼。這,就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東西了嗎?
*
十年後。
“又在看照片,還在看當年的照片,每年一到這天就會關上門躲起來看照片,過去的東西,有這麼好看嗎。”墨鄢奇圍著圍裙,不滿的叫嚷道,“蔣小叮,你也太過分了,每個月隻有幾天不舒服,你也不要每天都逼我下廚吧,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這麼蠻不講理。”
十足的怨夫,蔣小叮在樓上聽得真切,卻隻是一笑,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