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救護車和警察都相繼趕到。當地記者不知哪來的消息,也跟著來了,不由分說,就找了一個圍觀的人進行采訪。
而這十分鍾內,男子一直在流血,他卻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也不哼痛,更不說話,隻是昂著腦袋張著嘴,時而對著空氣咬合,時而沙啞的嘶吼,行為及其怪異,圍觀的人都離他遠遠的。
警察對現場進行了隔離保護。醫生則是采取正規手段,把男子抬上了救護車,期間令人意外的是,那男子竟然趁機又咬了一個醫生的手臂。
人們都斷定這個跳樓的人明顯是個瘋子。
在這之前,塗生則是帶著被咬的張揚去了附近的商店,購買創可貼,所以並不知道男子又咬了一個醫生。
從商店出來,塗生本想再回去看看事情怎麼樣了,卻被張揚一把拉住。
他滿頭大汗,呆滯著雙眼,顯然還心有餘悸。
“隻是被那瘋子咬了一下,怎麼感覺你像撞了鬼似的。”塗生皺眉道。
張揚緩緩搖頭,眼神飄忽不定,在害怕著什麼。
“到底怎麼了?”塗生問。
張揚潤了潤喉嚨,終於開口說道:“阿生,你看到了嗎?那個人……那個人的脖子有牙印。”
“牙印?”
“而且他行為怪異,沒有心跳,模樣和前不久紐約那幾個人的樣子……一模一樣!”
塗生懂了,笑道:“所以你認為你被喪屍咬了?有些人的心髒在右邊,那個人……”
“你認為我開玩笑?”張揚打斷他,認真的說。
“不是。張揚,我是說,你別大驚小怪的。”
“我沒有大驚小怪!”張揚生氣了,“如果這是真的呢?幾個小時後我就變成喪屍了呢?”
塗生深吸口氣,無奈微笑道:“如果是真的,你也不能抗拒對嗎?看開點,隻是被人咬了一下。”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事實。你今天老實回去睡覺,看看明天我還能不能在學校見到你,行嗎?”塗生拍拍他的肩膀。
張揚嗤了一聲,深呼吸,也不爭了,氣道:“要真的發生了,也不是你死。不信算了。走吧。”
塗生無奈。
兩人繼續同行了一段路程,然後在某個路口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此時,黃昏如河,天空即將拉下黑幕。
塗生的家在文萊小區。父母買的商品房在二樓,鄰居很好,是他青梅竹馬的家。
青梅竹馬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名為陸青青,隻是,九歲那年出了車禍,導致智力一直停在了那個年紀,雖然是個少女,卻隻有小孩的心智。
塗生回家的時候,正好撞到陸青青的母親開門,便向其問好。
陸青青的母親拎著垃圾袋,笑著說:“阿生,今晚在我們家吃飯吧,青青又念你了。”
“行。”塗生笑不露齒,輕輕點頭。
他毫不客氣,因為無法客氣。
他很清楚,由於智力的緣故,陸青青的世界裏,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塗生的父母,就隻有塗生了。
他們曾經是很好的玩伴。
兩家人的關係,比親人還親。
於是,放了書包,跟剛剛工作回來的爸媽打了聲招呼,就去了青青家。
吃完晚飯,天色已黑。
城市涼了,亮了。
陸青青趴在茶幾上畫畫,下筆稚嫩,哼著兒歌。
塗生坐在她身旁,無聊的看著電視,不停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