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苦笑拉著她們兩人的手,笑道:“都住了七年了,哪裏還有不習慣的道理?”
七年,玉卿恍悟忍不住苦笑,大姐十三歲便嫁給太子殿下,如今剛好已經整整七年。大姐隻比他們大三歲,可要承受的卻比任何人都要多。此刻慕容玉卿才恍惚記得自己嫁給皇甫夜清的時候也才十六歲,而二姐姐也是在十三歲的時候便嫁給了七王爺皇甫夜寧。
這個時代的人都怎麼了,還是稚子便已經穿上鳳冠霞帔嫁為他人婦,真的是瘋了。
手被二姐玉瓊緊緊的握住,耳邊響起她溫柔的聲音:“玉卿,那白玉觀音是四王爺挑的禮物?”
懵懂中點了點頭,此刻才想起剛才家宴上的那一幕,似乎兩位王爺都選了同樣的物件作為送與太子妃的禮物。
“那白玉觀音是否其中暗含隱情?”
她偷偷的抬眼看一眼大姐玉溪,玉溪也正微笑著看著她,似乎早就猜到她會問一般。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道:“隔了這麼些年,兜兜轉轉這兩尊白玉觀音竟然又回到了我的手中。真是天意!”
玉瓊見玉溪似乎並不明白,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暗示她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玉卿自小飽讀詩書潛藏在身體裏的記憶多少讓她能夠保持矜持,可身體裏現住的靈魂柳言卻實實在在是來自幾千年之後的現代靈魂。雖然她的好奇心被挑起,可她幸好還沒有傻到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地步。縱然萬般好奇,也最好強壓下心頭。
姐妹三人胡亂的扯了一些家常話,看著天色不早,便各自隨著自家夫君回府。這一場家宴也隻是遂了她們姐妹三人的相聚的心願罷了,除此之外似乎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作用。
至於那兩尊一模一樣的白玉觀音,太子妃慕容玉溪自然是留了下來,吩咐陪嫁丫鬟碧兒小心的收進檀木箱子中,從此之後再也沒有取出過。
那白玉觀音在世人眼中是不可多得的珍寶,可對於太子妃慕容玉溪來說卻是一把捅開心髒最軟處滴血的大刀。兩把大刀同時捅進自己的心髒,該是個怎般疼痛?!隻可惜,這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卻誰也說不得,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她也一樣說不得。
清明啊,她的眼前似乎再次浮現出五年前的那一幕,最痛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清明的天,微微的雨!一杯酒,笑微醉!問君能有幾多愁?我欲飲一杯自醉,醉如煙雨!
清明的雨,點點滴滴!一杯酒,醉裏傷!問君能有幾多愁?我獨飲沾杯傷愁,情如滴酒!
墓前石刻,碑文行書如行雲流水!摹本易寫而筆峰不減與碑文同留傷痕!墓中的先人,千年碑易拓!卻難拓你的愁!懸筆一絕,情字何解?一杯酒,笑微醉!一杯酒,醉裏傷!
描述著從前,何奈回憶,隻不過如清明的細雨!如何去解開美人心中的傷愁?是深沉無奈的惆悵!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能不能熬過今年的冬,都是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