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冰冷的石階上將手中的長劍狠狠的甩下台階,皇甫夜麟聽著李雙讀著京城來的書信。在聽到她再次為他生下一雙兒女之後,他緊握的拳頭漸漸的鬆開,她已經為老四生下三個孩子,這三個本該都屬於他的兒女如今流淌著的卻是老四的血脈。
“王爺,這信怎麼回?”李雙站在他的身後不敢多言,伺候皇甫夜麟這麼多年他深知此刻不能多言,萬一引火燒身就大事不妙了。
皇甫夜麟沉默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平添了三分刺骨的寂寥。李雙恭敬的站在那裏也不敢動,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被別人搶走,如今又替別人生兒育女,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自家生性驕傲的十王爺皇甫夜麟呢,李雙無奈歎息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奈卻是有緣無分注定今生隻能擦肩而過。
良久,就在李雙以為皇甫夜麟睡著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他問。
“寧王怎麼說?”這件事情本就是他闖的禍,自然要他去收拾爛攤子。不要以為跟他合作,他就有必要替他收拾爛攤子,十七的事情他竟然自作主張的下了手,就自己收拾幹淨。
李雙躬身道:“寧王殿下問王爺準備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彈劾太子?”
皇甫夜麟冷笑,彈劾太子,如今太子殿下有什麼把柄會落他們手中值得讓他們去彈劾的?!真是笑話,老七果然是把他推出去當擋箭牌的,隻可惜老七這如意算盤打錯了。
李雙見自家王爺隻是冷笑,便不敢再問。天已經黑透,零星的幾顆星星孤零零的掛在天幕中,因為黑暗反而越發的光亮。凝望著天幕中掛著的寒星,皇甫夜麟卻在整張天幕中看到了她的笑臉,時而嫵媚多情,時而含嗔帶怒,千般婉轉萬縷柔情,如今卻再也不是因為他。
奪妻之仇,他一定要老四用血來還!十七隻是一個開端,他要慢慢的將老四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弄死放在他的麵前,讓他明白搶走他這一生最在乎的人絕沒有好下場。
皇甫夜麟會是為了一個女人就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嗎?不,他的心要遠遠比這還要狠上三分,慕容玉卿嫁給皇甫夜清這件事情隻不過是導火索而已。如果慕容玉卿沒有嫁給皇甫夜清而是嫁給了他皇甫夜麟,或許他絕不會與老七聯手,更不會處心積慮的算計著每一個擋道的人。
李雙早已經備好了文房四寶立在一旁等候著,皇甫夜麟思索良久落下幾個大字:設計,令我入宮。
短短六個字,卻令自己娘親葬送了性命。皇甫夜麟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沉默,雖已經暖春青州卻還是冷得直教人哆嗦。書房裏的暖盆燒得正旺,紅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人瞧不出陰晴。
三日後七王爺皇甫夜寧將他劉貴送來的書信扔進了火盆,火苗伸著藍色的舌頭一舔整張信紙便化成了灰。老十叫他設計令他入宮,皇甫夜寧托著茶盞靜靜的在思量該尋個什麼借口才能讓老十既不抗旨又能理直氣壯地趕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