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聞少靜靜的望著她,瞥了一眼坐在古琴前撥弄著琴弦的柳言沉默。她竟然會古琴,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聽她說起過。
“你會彈琴?”他笑問。
柳言靜靜的撥弄著手中的琴弦,笑道:“會一些,早些年被父親逼著學了幾年。”
風聞少隻覺得心頭憋悶的難受,雖然已經相處大半年,可對於她的過往他幾乎一無所知,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害怕什麼,他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很折磨人,令他深深地感到一股無力。
柳言撥弄著琴弦,自然沒有注意風聞少的微妙心思,沉靜恬然的模樣倒是對她靜下了心最好的說明。這些年她能夠心平氣和的撥弄琴弦的日子並不多,一入侯門深似海,不僅整日都要提心吊膽的守護著自己的小家庭,還要時刻提防著來自其他女人的傷害。
如今,遠離了權力的紛爭,她肩上心頭時刻壓著的石頭總算是可以放下了,隻是每每想起三個孩兒哭泣的小臉時,心還是會抽痛,良久不能平複。
“不知你在京中可了解清王府的事情?”
柳言愣住,良久苦笑道:“我雖然自幼在京中長大,隻是權貴間的事情像我等這類小民是無法了解的。不知道大哥想要知道什麼,市井傳言我還是有所聽聞的。”
風聞少靜靜的將她凝視著,笑道:“程錦梓說四年前曾經替清王府王妃做個嫁衣,可據我了解如今清王府的王妃是去年才嫁入王府,中間隔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未免有些令人在意。”
柳言停下在琴弦上遊走的手指,淡然一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如今這位清王妃並不是第一任清王妃,據聞第一任王妃不幸薨逝,所以清王殿下才另娶蒙古王爺的薩仁公主為清王妃。這些雖說是從下人口中得知,可卻也是事實。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哥不常在京中行走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風聞少托著下巴淺笑,良久才道:“原來如此,這樣程錦梓應該可以放心了,既然有跡可循那這清王府的訂單他就無須再擔憂了。如此甚好,這蟒紋龍袍雖然要訂製,不過以著錦繡山莊的手藝定然耽擱不了多少時日,我們追加的緊急訂單亦不會受到影響,這樣我就放心了。”
聽他這麼一說,柳言隻覺得一陣無語,搞了半天原來他所擔心所關心的不過是自己的那筆貨物會不會因這龍袍而耽誤了交貨的時日。這般一想,不由得佩服風聞少畢竟是商人,倒是將誠信守諾遵守的很好。
風聞少見她笑了,接著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若是將市場擴大到整個京城,定然能夠賺不少銀子。隻可惜,對京中權貴之間的趣聞軼事並不了解,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某位權貴人物,若是吃了官司可就承受不起了。”
見他意有所至的看著自己,柳言心頭用過萬千思量,最後隻好化為一股無奈淒涼。從凳子上站起身,走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取過架子上的鑷子打開茶壺輕柔的鋪上一層細細的茶葉,無奈笑道:“大哥是想讓我說一些權貴之間的事情麼,不知道大哥想了解哪一類。”
風聞少笑問:“你知道的很多?”
柳言無奈聳肩,笑道:“府裏多嘴的丫頭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