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天性純良自然不能體會大人世界的黑暗,三個孩子見柳言總是躺在床上也不陪他們玩,都嘟著小嘴不滿的趴在她的身旁無聲的控訴著。
渾身上下的傷口雖說都抹上了斷魂續玉膏,可時不時鑽心的疼痛卻還是會將她從淺睡中驚醒。一睜眼便見三張粉嫩的小臉蛋滿是擔憂的將自己望著,心頭一暖忍著痛伸手摸了摸他們三人的臉頰,笑問:“是不是等了好久了?”
碧璽身為兄長,一手牽著一個對她咧嘴一笑搖了搖頭,探過小身子湊到她的麵前,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個甜甜的吻,笑道:“娘親,你睡了好久好久,孩兒等的腿都酸了。”
柳言見他搖頭之後說出的卻是這番話,不由得樂了,右手不由自主的撫摸著被她親吻的地方,眉眼間的陰霾被柔情喜悅所取代。
婉容見哥哥親吻娘親,有些不服氣的也往床上爬,一個不小心卻踩到了天賜的小手,隻疼得天賜扁著嘴便要哭。碧璽一見天賜張嘴要哭,急忙揉著他被踩痛的小手哄著。見小小人兒雖小可卻又大人模樣,柳言隻覺得自己身為他們的娘親卻缺失了三年,沒有盡到身為娘親的責任。
心頭愧疚閃過,在莞兒的幫助下坐起身子,讓三個孩子脫掉鞋子坐在自己的身旁,輕柔的用被子蓋住他們的小腳,免得受了寒涼。柳言拉著他們的小手輕聲對他們講著故事,三個小人兒都好奇的瞪大了雙眼聽得聚精會神。
聽到精彩處,婉容歡喜的拍著小手,一陣悅耳的鈴鐺聲便從她的手腕處傳來。柳言的目光被她手腕上戴著的銀鐲子所吸引,將婉容拉到自己懷裏捉住她的小手,輕聲笑問:“婉容告訴娘親,這手鐲喜歡嗎??”
婉容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伸手拉過天賜的手將他的衣服往上扯了扯,好讓柳言看清不止是她有這手鐲。柳言看得真切,天賜的手腕上也戴著一副與之相匹配的手鐲,碧璽見柳岩似乎對這手鐲感興趣,急忙不甘示弱的也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手鐲笑得一臉得意。
柳言托著婉容的小胳膊仔細的盯著那手鐲看,待看清上麵的花紋字樣時心猛地一陣抽痛。她想即便別人不說,她也猜得到送他們手鐲的人是誰,普天之下能夠請得動第一巧手金靈兒的,也隻能是他。
“娘親,這鐲子是舅舅送給我們的。”碧璽畢竟年長一些,自小在深宮中長大自然也乖巧的懂得如何察言觀色。
柳言聞言隻覺得一陣酸澀劃過心頭,心底滿滿的都是對三個孩子的愧疚與心疼。碧璽今年才六歲,六歲的孩童卻如此早熟,已經懂得如何察言觀色討人喜歡。想她六歲的時候都在幹什麼,好像早已經被父母逼著在書房中的方寸之地與文房四寶廝殺。
雖說她已經回來,三個孩兒也與她親近,隻是婉容雖然愛粘著她卻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柳言將一切看在眼底,卻急在心底,她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看她希望聽到婉容叫她一聲娘親,而不是隻知道默默無語的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將她望著。
“婉容告訴娘親,喜歡這個鐲子嗎?”柳言拉著婉容的小手輕柔的放在嘴邊,在她柔柔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許是被她弄得有些癢癢,婉容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小身子更是往她的懷裏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