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她知道她不過是皇甫夜清為了保護另外一個人而推出去的擋箭牌,不知她的心裏又該是個什麼滋味。
府裏正在整頓,皇甫夜清早在柳言之前懷孕的時候便封她為側妃,地位雖在薩仁之下,卻也非其他女子能夠相比較的。薩仁將那三十一位侍妾花了七天的時間都遣散了一個幹淨,威逼利誘無所不用。柳言靜靜的趴在貴妃榻上享受翠濃的推拿,閉著眼睛安靜的聽著莞兒的每日一報心情異常淡然。
無論用什麼方法,隻要目的達到了就好,這就是這個世界生存的準則。未達目的不折手段,哪怕要與人為敵也在所不惜。這裏曹操太多,抱著寧我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情緒為人處世。光是用想的,柳言便覺得後脊梁一陣發寒。
父親並沒有隨著皇甫夜清他們回來,而是守在山城謹防東突再次來犯。或許下一次交戰,晉國的鐵騎便會踏平東突的城池,一如當年勢如破竹的收了北陳一樣。
柳言時不時的會出府與南城鳳、風聞少他們見上一麵,說說這段時間在清王府的生活狀況,再問問他們的情況,順便了解一些京中的趣聞趣事。住在清心居中,每天麵對的都是那幾個人,千篇一律的事情充斥在她的生活中她早已經乏味。
若不是翠濃時不時的能帶來一些新鮮事情,或許她早就要仰天長嘯這日子實在是太過於難熬。整天陪著三個孩子玩鬧,雖然她也確實喜歡,隻是總覺得這樣的日子太過安逸,讓她心底不踏實。
她知道與薩仁是再也不可能和平相處,薩仁最想收拾的人並不是那三十一位侍妾而是住在清心居中的她。此時薩仁還不知道她便是慕容玉卿,每次見了她都會忍不住的冷嘲熱諷她不過是因為一張臉而得到寵信而已。若是讓薩仁知道眼前的人便是三年前令自己寢食難安的慕容玉卿,不知道她會不會飛信給蒙古王爺讓王爺派人將她暗殺了去。
這風險實在是太大,她還是要小心為好。若是不小心讓這個瘟神取了性命,死得未免也太過於冤枉。
風聞少坐在柳言的對麵,把玩著手中的琉璃杯,笑道:“今日怎麼有空出來找我們話閑聊?”
柳言抬眼見南城鳳似乎也是一臉疑惑,歎了一口氣道:“在悶下去,我懷疑我會被活活悶死。”
“那薩仁公主有沒有再去找你麻煩?”南城鳳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的問,可那雙眼中的情緒卻出賣了他的擔憂。
柳言搖了搖頭,笑道:“如今她唯恐避我不及,哪裏還敢再找我的是非。隻是我明白,這不過是暫時休兵而已,早晚有一天她會有大動作。”
風聞少緊皺著眉,問:“你不怕?”
柳言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見招拆招就是了,怕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