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見他要走,急忙爬過去抱住了他的腿,哭著懇求道:“你不能走,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他怎麼了?不是吃壞肚子了嗎?為什麼會吐血?是不是中毒了?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就要走?”
麵對她的歇斯底裏,素一白無奈的歎氣道:“他早在一個月前便中了劇毒肝腸斷,這是一種慢性毒沒有十天是看不出來的,十天之內解毒還能救,過了十天就算是神仙也回天無力。與其浪費時間讓他這麼痛苦,還不如找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毒替他報仇。言盡於此,若是想要討一副讓他結束痛苦的藥,我這箱子裏就有,如果不是那素某便告辭了。”
柳言還抱著素一白的腿哭著哀求,一直躺在床上昏迷的天賜卻有氣無力的喊道:“娘親,我疼。”
連滾帶爬的急忙爬到天賜的身旁,柳言緊緊的抱住天賜因疼痛而劇烈痙攣的身子,哭得嗓子沙啞嗚咽聲如夜貓哭泣一般嘶啞。
南城鳳早已經別過臉去不忍心再看,風聞少也站到南城鳳的身旁恨恨的捶著柱子,兩人默默地站在一邊陪著柳言掉眼淚。而皇甫夜清則瞪著一雙血紅的雙眼死命的抓住素一白的衣領,喝道:“你要是治不好本王的兒子,本王就要你的命!”
素一白早已經沒了脾氣,無奈道:“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塊,我也一樣救不了。”
天賜還在喊著疼,柳言緊緊的抱著他隻能哭泣,慌亂的摸著從他嘴角不斷溢出的黑色毒血,柳言恨不能代替他疼代替他死。他還那麼小,他那麼乖到底是誰下得如此狠毒的毒藥?良久,終於這一波劇烈的疼痛過去了,柳言放下暈死過去的天賜,跌跌撞撞的走到素一白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下。
素一白長歎道:“非我不救,而是實在救不了。柳小姐若是不想看著他受盡痛苦,還是喂他一些藥早點結束他的痛苦。這肝腸斷會令中毒者活活疼斷腸,他還是個孩子就算是見慣生死的我也於心不忍。”
柳言僵硬的跪在地上,半晌才從喉嚨間擠出幾個字:“他還能活多久?還要疼多久?”
素一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殘忍的事實道出:“最多三個時辰,他多活一個時辰便要疼一個時辰。藥我放在這裏了,你自己做決定吧。這藥吃了以後會讓他感覺不到疼,跟睡著了一樣。”說完,從箱子裏掏出一包藥放在桌子上,便大步離開。這一次,柳言沒有再挽留,皇甫夜清也隻是紅著雙眸眼睜睜的目送他的背影。
皇甫夜清伸手將柳言從地上拉起,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柳言呆呆的任由他抱著。突地如被人刺痛了心髒一般掙脫他的懷抱,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嘶吼道:“是你!都是因為你!你賠我兒子!”
皇甫夜清見她如此心疼得如同刀絞,目光憐惜的落在天賜被疼痛攪得蒼白的小臉蛋,一陣心疼焦急氣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若不是南城鳳急忙伸手扶住,此刻皇甫夜清定然要栽倒了地上。
由始至終柳言的目光都沒有離開自己懷裏的天賜,柳言跪坐在他的身旁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裏,絮絮叨叨的對他說著話。那些話語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淩遲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