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足以平複傷痛,如今慕容玉瓊再也沒有心思去傷痛,突如其來的幸福早已經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已經三個月了,自那日柳言離開之後皇甫夜寧便一直留宿在她的房中,再也沒有理會過其他的兩位側妃。自然,那行房後慣例賞賜的黑藥湯也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過,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她便有了身孕,這不僅讓她歡喜不已更是感謝天地。
當慕容玉瓊輕柔的坐在清心園的藤椅上對柳言說出她懷有身孕的好消息時,柳言三個月來從未舒展過的眉頭竟然染上了喜悅的神采。這是她一年多來收到的唯一的好消息,已經十二年了,姐姐終於守得雲開見日月。
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柳言開心的笑道:“恭喜姐姐,終於熬出頭了。”
可她的喜悅尚未來得及傳染給慕容玉瓊,玉瓊卻先一步憐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臉,語帶淒涼道:“聽說上次你去見我之前不小心流產,可是真的?”
柳言安慰的拍著她的手背,輕聲笑問:“姐姐聽誰亂嚼舌根,沒有的事無須擔心。”
玉瓊略帶責備的瞪了她一眼,輕聲歎氣道:“別人說的姐姐可以不信,但是麟表哥的話沒道理有假。跟姐姐說實話,他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聞言柳言禁不住苦笑,無奈道:“他倒是不會對我們說假話,姐姐不用擔心玉卿,沒事的。”
慕容玉瓊別過臉去擦去眼角的淚痕,輕聲歎氣道:“你恨他嗎?”
“誰?”柳言微笑著抬眼望天,不讓自己眼角的淚水脫框而出,故作輕鬆的笑道:“萬般皆是命,妹妹認了。”
玉瓊還想再說些什麼,剛巧翠濃捧著茶碗走了進來,自她出現玉瓊的視線便再也沒有看過別人,始終都膠著在翠濃的身上,隻看得柳言一陣不安。拍了拍玉瓊的手背,輕聲問:“怎麼了姐姐,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玉瓊搖了搖頭,一臉的不明白無奈道:“隻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你不覺得她很眼熟嗎?”
“眼熟?姐姐是說是翠濃?姐姐不是說過曾經在麟表哥的書房見過麼?”目光不由得多瞥了翠濃兩眼,卻見她已經低眉順眼的捧著托盤走了出去,隻捕捉到裙擺的一絲暗。
玉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聲問:“總覺得她和一個人很像,可怎麼也想不起是誰。”
又話了些家常,柳言見慕容玉瓊的麵容上現出了疲憊之色,她知道懷有身孕的女子比較容易疲憊,便笑著準備送她離開。
柳言溫柔的替玉瓊係好披風送到清王府門口,輕柔的扶著她坐上馬車,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離去。轉身不期然的卻將一個小小身影撞翻,莞兒眼明手快的急忙伸手將她搖晃的身子扶住。柳言定睛一看,這不是薩仁的孩子天驕又是誰?
一看到這小小的人兒滿臉委屈的跌坐在地,柳言便如同心頭梗著一根魚刺一般吞咽不得的難受。重重的喘了一口氣,尚未來得及查看天驕是否被撞上臉上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痛得她強忍住眼淚頭側到了一邊。
柳言好不容易忍住疼痛,抬眼用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薩仁以及她身後緊接著從馬車上下來的皇甫夜清,什麼也沒有說轉身便抬腳往裏走去。隻可惜,薩仁並不想就此放過她,伸手橫到她的麵前攔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