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寧與皇甫夜麟跪在台階下等待著命運將他們淩遲,皇甫夜清倒是真的遵守著與先皇皇甫江威的約定,不為難他們將他們好生照顧著。當聖旨宣讀封兩位王爺為親王的時候,皇甫夜麟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緊握著拳頭的皇甫夜寧冷笑,他果然不甘心屈居人下。
不光是他,就算他自己不一樣不甘心?不過,他們雖然同樣不甘心得快要吐血,隻可惜命運早在故事開始之前便向著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他皇甫夜寧憑什麼跟他鬥,皇甫夜麟微笑著摸了摸袖子裏的銅牌,今晚他便能報仇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皇甫夜清當了皇帝,柳言自然不能再住在清心居裏偷得半日閑暇,之前薩仁將府中的侍妾遣散了一個幹淨,如今皇甫夜清的妃子隻剩下柳言一個。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但是柳言知道什麼都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新皇登基肅清朝綱的同時也要整頓宮闈,柳言暫時與蓮妃一起居住在蓮花宮中,由沈名取將軍率領千名侍衛守護著。皇甫夜清每天都忙到深夜,自然便在書房側殿安寢,他早已經忙得有半個月沒有看到妻兒。
夜已經深了,皇甫夜清卻還在為河南的水患而頭疼,他早就知道這個位子雖然誘人可肩上的擔子也太重。夜深卻不睡的人除了被國事纏繞脫不開身的皇甫夜清還有剛被封了親王的皇甫夜麟,他不僅睡不著而且興奮不已,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叫他再殘忍一點。
那晚皇甫夜麟沒有離開皇宮,一直都靜靜的坐在靜妃娘娘曾經用過的寢宮等待著天黑,待夜深人靜之時才一身黑衣悄無聲息的飄進皇後的鳳來儀閣。
將手心裏的一小塊熏香扔進香爐中,不多時便見所有守候著的宮人都七大八歪的昏迷了過去。走到皇後的病榻前從懷裏掏出藏有解藥的鼻煙瓶放在尹歌嫋的鼻前晃了晃,果然不一會尹歌嫋便睜開了雙眼疑惑的望著被黑布蒙麵的他。
當皇甫夜麟輕慢的摘下蒙麵的黑布時,尹歌嫋驚得張嘴就要大叫,被皇甫夜麟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
皇甫夜麟死盯著她的眼,厲聲道:“你若是想叫盡管叫,就算你喊破了天,整個皇宮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尹歌嫋定了定神反而鎮定了下來,此時皇甫夜麟已經收回了捂住她嘴的手,坐在她的床前居高臨下的將她冷眼望著。
笑問:“你可知殺害你兒子的人到底是誰?”
果然,尹歌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接著便又化為平靜,冷聲喝道:“若是想挑唆本宮與寧王的關係,你大可不必費心,本宮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本宮比誰都清楚。”
“哼!你當真清楚?”皇甫夜麟殘忍的扯著嘴角輕笑道:“既然清楚,你更該知道殺太子的人是誰。”
聞言猛地坐起身,死命的抓住皇甫夜麟的袖子,厲聲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若是再敢血口噴人別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皇甫夜麟用看螻蟻的眼神藐視著尹歌嫋,冷眉不屑的冷哼但笑不語。那笑容冰冷而殘忍,直笑得尹歌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底湧過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