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早在皇甫夜清登上皇位之前便與皇甫夜麟達成了一致,無論誰當皇帝他都不要再摻雜在其中,皇甫夜麟明白她是擔心他所以才會求得他的一個保證。皇甫夜麟無論什麼時候對柳言都不會說假話,他雖保證不參與並沒有承諾若是被逼迫也絕不反抗。
躺在書房的藤椅上聞著苦茶的香氣,皇甫夜麟卻忍不住在想若是皇甫夜清知道他千辛萬苦為了討好玉卿而尋來的苦茶最後都便宜了他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顛了顛袖子裏的銅牌,他忘不了當他將銅牌摔到尹歌嫋麵前時她麵容上瞬間現出的死灰色。
她的絕望是對他最好的鼓勵,他享受那一刻的殘忍,他說過隻要是傷害過她的人他都會一個一個的收拾幹淨,哪怕是下棋的那個人也不例外。
如今能夠與他對弈的人除了皇甫夜清有這個資格之外,望眼周邊諸國絕不會再有他的敵手。皇甫夜麟思量著前幾天皇甫夜寧對他說的話,隻覺得一陣好笑,似乎皇甫夜寧還沒有發現尹氏的當家已經換了人。
他想象著若是當皇甫夜寧舉兵圍宮的時候發現他的後路被人一刀斬斷的時候,是否會後悔當初算計他陷害他。不對,或許他連是誰斷了他所有的後路都不知道,或許還會以為這一切不過是皇甫夜清的老謀深算設想得比較全麵罷了。
皇甫夜寧率領三軍將京城為了一個水泄不通,不僅如此還暗中將皇甫夜清的虎符掉了包,如今他就是利用他的虎符才調得到了守在京城三十裏之外的兩萬固城軍。
雖說是固城軍可說到底還是皇甫夜清帶出來的兵,士兵都是聽命行事可將軍級別的將領卻有自己的判斷力。皇甫夜寧連著斬殺了三個將軍才逼著剩下的統帥們率旗跟在他的身後圍宮,他知道這些將領們並不是真的服他,待他攻下皇宮定然會將這些人一律替換。
如今時間太短,他沒有那個時間來替換,若是弄得不好百分之百會壞了他逼宮的計劃。一身鎧甲的安坐在馬背上,皇甫夜寧此刻才真正的體會到兵臨戰場的快意,他們身為皇室子弟最適合他們的地方終究還是戰場,廝殺的快感時刻都充斥在他們的血液中無法消散。
坐在椅子上聽著莞兒的彙報,柳言顫抖著雙手放下手中的茶碗,他逼宮了。早在姐姐來看望她的時候她便隱約覺得日後再見姐姐怕是難了,隻是沒想到當天晚上皇甫夜寧便統率三萬人馬將皇宮圍堵了一個水泄不通。
逼宮麼,她是曆史係的博士生曆史上逼宮的人並不少,但是真正成功的又有幾個?柳言不想去想那麼多,就算她想破了腦袋那些男人也不會停止戰爭。再也不要說什麼為了守護她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的話了,她真怕自己嗤笑出聲噴他們一臉口水。
如果世人真當梁祝之間的愛情是個神話,那就老老實實地認定那是神話就好,神話是不會在現實世界裏麵出現的。起初她也認定帝王也有真情,終究還不是一樣可以標上廉價的籌碼?!端端正正的放到天平上去權衡利益,太多的現實逼著她不得不成熟,不得不對別人七分笑臉三分算計心思。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了對別人說話兩分真話八分盤算?她記得是從沙漠時候開始她不再信任別人,無論是誰對她說的話她都會先開始懷疑,其次便是算計其中有幾分對自己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