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清胸口怒氣難消,甩手將一把長劍扔到他的麵前,冷然道:“站起來,堂堂正正的與我鬥一場,我若是輸了皇位送給你,你若是輸了就給我說清楚當初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皇甫夜寧跌撞的爬起身撿起手邊的長劍,冷笑著握在手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冷笑著不說話。隻那雙眼中寒氣太甚,直逼得柳言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理會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徑直往門邊走去。
皇甫夜麟見她要走,三兩步跳到她麵前側過身子不動神色的將她攔住,輕笑著對皇甫夜清道:“四哥,七哥身上都是傷,這樣比試未免有些勝之不武。”
聞言柳言猛地抬起頭瞪著幸災樂禍的皇甫夜麟,他就這麼唯恐天下不亂麼,現在還不夠亂麼,他非要再攪渾一池子春水麼?
皇甫夜清冷然的瞥了一眼皇甫夜寧,抽出腰間的長劍反手便刺穿了自己的左胳膊,轉身淩厲的對著皇甫夜麟問:“這樣公平了麼?”
皇甫夜麟嬉皮笑臉的應了一聲,對柳言笑道:“好戲才剛開始,怎麼能不看到最後?你說,他們誰會贏?”
柳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你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若是再不改改,早晚有一天會闖出彌天大禍!親兄弟之間的戰爭,從來就不會有贏家,別笑,你也不例外。”
皇甫夜麟不再攔她,而柳言也不會再走,返身走回皇甫夜清的身邊,從袖子裏掏出帕子仔細的將他的傷口包住,抬眼對上他清爽的眼眸,責備道:“你們男人之間難道非要用武力才能解決麼?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麼?”雖在責備,可這般嬌憨的模樣落在三個男人眼中卻有著說不出的嫵媚柔情。
仔細的替他包紮好傷口,抬眼轉身往皇甫夜寧那邊走去,在他詫異不已的目光下也替他將胳膊和腿上的傷口包好,輕聲道:“珍重。”
該說的該做都全部結束,她再也不想理會這三個男人,無論他們到底爭出一個怎樣的結果,她都不想再看。隻可惜,皇甫夜麟並不打算放過她,伸手再次攔住她的去路,微笑著將她的狼狽看在眼裏。
柳言無奈,隻好對守在殿外的翠濃輕聲喚道:“去將鳳華抱過來。”她的話音未落,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已經開始廝殺,坐在台階上緊抱住雙腿不理會身旁皇甫夜麟時不時的解說。她不想了解,也不想知道誰刺了誰一劍,誰又反手劃了誰一下。
他們與她都是自幼一起長大的人,她不想看到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在自己的麵前受傷倒下,她知道帝王之爭難免會血流成河,可她竟然天真的以為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這般天真的人,注定了不適合生活在皇宮中,因為注定留不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