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蓮妃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筆抬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兒子兒媳,在玉兒的攙扶下起身扶起跪在地上對自己行大禮的兩人。
輕笑道問:“今兒怎麼有空到母後的宮裏來?母後好久沒看到你們了,甚是想念。”
柳言與皇甫夜清一起陪著蓮妃拉了好長時間的家常話,最後還是皇甫夜清將話題轉到了翠濃的身上,柳言故作雲淡風輕可手心裏卻早已經滿是冷汗。皇甫夜清輕柔的攤開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回首給她一個安定人心的寬慰眼神。
蓮妃許是沒有想到提起這個話題的人會是皇甫夜清,有些訝異的輕笑了一聲,問:“難道皇上沒有得到消息麼?本宮可是查得真切那賤人便是當年殺害十七公主的殺手,殺人者理應償命,皇上說是不是?!”
雖說問著皇甫夜清可那眼神卻是睇著柳言,柳言憋了一口氣剛準備發作手心一陣刺痛,皇甫夜清緊握著她的手狠狠的捏住她手心的軟肉。疼痛驅走了籠罩在她心頭的憤怒,她抬起清潤的雙眸認真的望著蓮妃,無限柔弱乖巧的回道:“母妃所言極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此等賊人,罪無可赦!”
蓮妃愣住,笑道:“沒想到皇後倒是深明大義之人,果然不愧為六宮之首,實乃國之大幸。”
這些場麵話柳言並不想聽,也不想做任何回應,皇甫夜清知道她的性子,便輕笑道:“母妃,此事可否交給兒臣處理?”
蓮妃怎麼可能願意放過殺害她女兒的凶手,厲聲道:“皇上是覺得本宮處理不了這件事情還會覺得本宮沒有權利懲罰一個宮女?她可是殺人凶手,殺了本宮的女兒,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想她一個殺手也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本宮才網開一麵用她一條性命來償。”
皇甫夜清不為她的怒氣所動,淡然的食指輕點著桌子,輕笑道:“母妃怕是誤會了,若這是國事本該朕來解決,若是後宮宮闈之事,亦該由皇後來辦理,母妃如今年事已高還是不要為了這些小事傷神,若是為此疲累兒臣於心不忍。”說完也不等蓮妃做出回應,便起身對殿外守候的宮人喝道:“來人,將此罪人押往靜園,沒有朕的指令誰也不許接近!”
宮人領命將翠濃從樹上救下,兩個人一邊一個攙扶著她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他這麼做,不僅保全了翠濃的性命更是不給蓮妃怨恨她的借口,柳言靜坐在他的身旁心頭滿是暖意與感激。
拍了拍柳言的手背,溫柔的對她淺笑,回頭對上蓮妃探究的眼,沉聲道:“兒臣還有國事要處理,母妃多多保重身子,兒臣就此告退。”拉著柳言的手一起對蓮妃再次行了大禮兩人便在蓮妃的注視下退出蓮花宮。
待他們兩人走後,蓮妃站在蓮花宮的蓮池旁默然無語,良久才悵然歎道:“真沒想到傅霖倒是一個情種,這樣本宮就放心了。玉兒,將這雪蓮嫩膚霜給翠濃送過去,讓她好生照顧本宮的兒媳婦!”玉兒捧著錦盒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蓮妃站在蓮花池邊良久都移不開腳步。定定的凝望著蓮花池中的水中倒影,水中人兒有一張足以傾倒人城的絕世容顏,如今卻依舊逃不過歲月的無情染上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