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鄧洪波擔憂,就說道:“鄧省長,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就按照你的指示,我會要求他們縮減現在的建廠規模。”
鄧洪波說道:“小宋,現在全國的鋼企都在擴產,看上去市場是一片大好。但往往在這個時候,我們就必須謹慎這個行業的產能過剩,導致整個產業的萎靡不振。”
我說道:“你擔心是對的,我也有這樣的憂慮。我們不光是抑製北亞電纜的這個項目,對東鋼集團,也要逐步的縮減每年生產量。說不準哪一天,我們生產出來的鋼鐵就有可能變成一堆廢鐵,成為企業的負擔。”
鄧洪波說道:“你說得對,東鋼集團同樣麵臨著這樣的問題,這一次你找胡朝陽,也可以跟他建議一下。我想,他是一個典型的商人,比我們更能看到未來市場的變化。”
“我明天就去找胡朝陽,先和他聊一下通南市的電纜項目,看看他有興趣沒有。”
鄧洪波說:“小宋,現在通南市的電纜項目,不僅僅是商業的問題,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政治問題。你在找胡朝陽說這個項目的時候,要對他陳述一下厲害關係,隻要不影響到東鋼集團的大體經營,讓他盡可能的幫忙盤活通南市的電纜項目。”
我點了點頭,明白鄧洪波這話裏的意思。
從鄧洪波的辦公室離開之後,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通南市的光纜項目如果處理不好,這會給陶省長背上很大的負擔,直接也會影響到陶省長的政績。
鄧洪波的意思,對通南市的光纜項目,不能單單從商業的盈利來抓,還要從行政手段來抓,必須要讓通南市的電纜項目恢複正常運轉。
看來,擺在我麵前的又是一個難題。因為東鋼集團的股權分配方案剛落實,公司內部對這一次的股權改革意見很大。
特別是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和一些創業的小股東,他們辛辛苦苦的把企業做大了,做成了一家市值上百億的集團公司。可在這個時候,政府站出來要收回公司股權,相當於是要從他們的手中把股份要回去,這等於是侵害了這些創業成員的利益。
股東之間的利益被分割了,現在,政府又要讓東鋼集團去接下這樣一個大包袱,恐怕要遭遇到一些股東的否決。
除非,要讓東鋼集團在這次的電纜項目中得到好處,是一個劃算的買賣,才有可能說服東鋼集團的自然人股東。
我想到這些,就知道明天和胡朝陽的洽談,是一場艱難的較量。
之前為了東鋼集團的股權改革,我和胡朝陽接觸過幾次,這家夥是一個很精明,也很有魄力的商人。
能夠把胡朝陽這樣的商界精英也說服,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擺在我麵前的,隻有迎難而上,這關係著通南市的經濟發展,更是關係著省領導們的麵子和政績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