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憐把一個裝了金錁子的荷包塞進了香巧的手裏,眼裏依舊怯怯:“香巧,你替我多幫幫嘴。”
香巧拿手捏了捏那荷包,感覺裏麵沉甸甸的,忙將那荷包塞進袖袋裏,端嚴道:“二小姐,你是知道大小姐的,生氣也不過一兩日的功夫,隻要你將大小姐放在心底,她始終會待你如以往一樣的。”
蕭月憐心底暗罵這個奴婢不過在蕭問筠身邊侍侯了,便擺起架子來,臉上卻更顯出了幾分怯然悵枉:“那我隻有等幾日才過來了。”
香巧點了點頭,笑道:“奴婢送二小姐。”
蕭月憐走後,香巧將手裏的竹籃子打開,取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嚼了嚼:“二小姐的手藝可真不錯,且做了這麼多,我又有口福了,她們姐妹倆每隔幾天便鬧上一鬧才好呢,如此一來,爹爹不多日就能還清賭帳了。”
她想起爹爹和兄長前來要銀錢的嘴臉,忽然間沒了胃口。
。。。。
蕭問筠的轎子尚未到杜府,一揭簾子,就看清杜府門前另停了一頂轎子,她看清了轎門上的府徽,心裏一跳:原來是她。
難怪她會無緣無故向自己示好。
果然,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看來她已成了李景譽為的後備,在沒有捕獲自己的情況之下,李景譽便早早地步下了下一步棋?
蕭問筠下了轎,向門房呈了貼子,過了半晌,才見門房出來,抱歉地道:“蕭小姐,我們家小姐纏綿病體良久,前兩日見好了的,可不知道怎麼了,今日一大早又複發了,這後院現在都忙著給我家小姐請大夫呢,我家小姐又怕過了病氣兒給蕭小姐,所以,怕是沒空招待蕭小姐了,請蕭小姐改日再來?”
蕭問筠心底明白,杜念芹這是受了吉馨竺的蠱惑了,知道了前幾日發生的事,因而要對自己避而遠之了,這樣的情形,前世她便已經受過,杜念芹是個比自己前世還要循規蹈矩的閨秀,對既將上身的麻煩有天生的避凶趨吉的本領……自己前世也不是一樣?
而且,因為她的姑姑是皇後,更是顧忌良多,在前世,自己所受一切汙蔑還隻有流言流傳的時侯,她就把自己列為了拒絕來往戶了,那個時侯,她也曾痛苦悲傷,不明白以前無話不談的蜜友為何一下子就變了,今日看來,杜念芹這樣的人,如果不變,倒真是天下奇聞了。
所謂閨蜜,有利的時侯自然會甜如蜜。
蕭問筠和煦地對那門房笑了笑:“不打緊的……”趁那門房剛鬆了一口氣時,她邁步便向杜府而入,有平安在身邊,她相信沒有人能攔得了她。
“她既是發病,我更是要進去看看了,湊巧,父親大人從長白山帶了些百年野參來,最是補氣的,最適合杜姐姐此時用了。”
門房呆呆地看著蕭問筠長驅直入……杜府是書香鼎勝之地,他是書香門弟杜府的門房,自然做不出惡奴欺弱主趕人之類的事來,更何況,蕭問筠怎麼看也不象個弱主!所以,他隔了良久,才醒悟過來,急急地跑去角門,抄近路去通知自家小姐。
蕭問筠走得看似不快,可因為她以前常來杜府,對杜府自是很熟,也知道幾條近路,所以,在門房怔了半晌,趕到杜念芹的住處,才通知到杜念芹蕭小姐來了的時侯,蕭問筠後腳已經趕到了,還和門房打了個照麵。
還依舊很和煦地對那門房笑了笑:“真是個稱職的下人,你的腳程可真快。”
看著她的笑臉,門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許多年之後,門房已然退休,蕭問筠也成了一番大事,門房偶爾和人談天,說起蕭家這個女兒,依舊感歎:“那個時侯,我就知道,這個女子不簡單啊,小小年紀榮寵不驚啊。”
其實他心底是想說:臉皮超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