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三殿下,奴婢這也是稟承了您的品性,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在您安插我進長秋宮時,許了我財帛富貴時,不就是這麼對我說的麼?
蕭問筠見到素巧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知道她已被自己說動,施施然地經過她的身邊,往小徑深處走去,邊走邊道:“素巧姑姑,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雖則你對我通消息,是你的義務,但我這人一向公平,如果你的消息有用,我一樣有賞。”
她隨手從袖袋裏摸出一物,朝素巧的裙邊丟了去,正巧落在素巧的裙裾裏。
素巧從裙裾拾起那鉸金絲鑲翡翠的步搖,心情複雜地望著蕭問筠的背影,她知道她說得不錯,如果自己將消息賣給她,得到的東西隻怕比在三殿下手裏的還多,這隻步搖,單上麵的翡翠隻怕就值了自己幾年的花用,也比三殿下時不時不施舍貴重了好幾倍……三殿下可有好長時間沒賞什麼東西給自己了。
皇宮皇子,不過是個空架子而已,倒比不上這位宮外候府的千金。
素巧見蕭問筠的身影消失在了花徑深處,這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又把那步搖小心地收好了,這才往長秋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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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貴妃臉上再也沒有平日裏常見的柔和之色,望著素巧的眼神竟有些凶狠:“你是說,那香襄被找出來了?”
素巧道:“不錯,但那物放在床底下已有好幾年了,奴婢以為,既使被找了出來,也不大緊,反正皇後的身體已成定局……”
她話未說完,劉貴妃已上前甩了她一個嘴巴子:“賤婢,你知道什麼,如果沒有被發現,她不過是病中而亡,如今被找了出來,宮裏麵又要揭起多大的風雨,你知不知道?”
素巧隻覺臉上一陣發麻,強忍了痛疼道:“貴妃娘娘,您且放心,他們就算是查,也查不出什麼來的,那香襄的毒性並不強烈,就算禦醫細細分辨,也不會認為其能致命!”
劉貴妃又一巴掌甩了過去:“賤婢,事情不見你仔細地做,借口還不少!”
李景譽忙隔在劉貴妃和素巧前邊,攔住了她:“母妃,她還要回去了,臉上被人瞧見了會起疑心的,她成為那一位身邊頭一份的女官,我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素巧心知這兩位涼薄,往日裏倒不覺得什麼,今日心底卻鬆了口氣,心想,你們如此待我,可怪不得我了。
李景譽哪知知道她心底在想什麼,見她默默跪於地上,心想,自己的母妃到底出不得大場麵,此等時候,對素巧正是要攏絡才好,如要處置,也不能讓她起了疑心,她卻反其道而行之,也不知這素巧有沒有生怨心?如果生了怨心,可怨不得他了。
這兩主仆都想著怨不得自己之類的事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轉過頭對素巧道:“這也不能怪你,此事誰也不會料想得到。”他預計著她有略微一些推卸抱怨,今晚就不容她走出這裏了。
素巧已跟了他好些年,哪會不了解自己這主子的心性,忙磕頭泣道:“殿下,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早早攔住那蕭家小姐,讓她發現了床底下的機關,殿下對奴婢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殿下,奴婢至今還呆在暴房呢,奴婢該死……”
她一邊說著,一邊咚咚地往地上磕頭,李景譽此時才完全放下了心,止住了她道:“別弄傷了自己,在這裏用冰敷了臉才回去吧。”
素巧忙應了,悄無聲息地退下敷傷,她有些失望,來了這裏好幾次了,李景譽都沒有打賞給她,而今日,還挨了兩巴掌,她撫了撫紅腫的臉,又摸了摸袖袋子裏蕭問筠給的那支翡翠步搖。
劉貴妃哼了一聲道:“沒用的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