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跟隨伯爵的這些年裏,鳴雪小姐是第一個敢用那種態度,對抗伯爵的人,而且她竟然還說出那些讓人吃驚的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最後居然還出走!
“沒想到鳴雪小姐的脾氣,也會如此的倔強,我總不能一直讓她在大雨裏走,一時間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所以就隻能先把她帶回來了。”
格瓦聽著兒子的話,連連點點頭。
“父親,我把鳴雪小姐帶回來的事,伯爵還不知道,所以,還得趕回去向伯爵稟告。”
“嗯,好,那你趕緊回去,先向伯爵複命。這裏就交給我和你母親。”
“鳴雪小姐。”格恩下樓來。
“格恩。”陸鳴雪笑對著他。
“鳴雪小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父親格瓦,那位你見過的夫人是我的母親。”
陸鳴雪略有吃驚,原來是格恩的家人。她趕緊向長輩打招呼。“格瓦老爺,您好。”
“您好,鳴雪小姐是吧?”格瓦老爺和顏悅色地點點頭,順著格恩交代的名字稱呼伊莉莎白。雖然早先有見過麵,可是聽說現在她失憶了,看來是不記得自己了。
“鳴雪小姐你暫時就先住在這裏吧。”格恩回頭又想起什麼,便對著自己的母親交代道,“母親,鳴雪小姐還沒用晚餐呢。”
“哦,那我這就去讓下人準備。”格瓦夫人立馬轉身去安排。
陸鳴雪看著如此熱情的格恩一家,對自己今晚如此唐突的造訪感到很不好意思。
格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鳴雪小姐,我得趕回聖儀鍀堡了。您請安心住在這裏,有什麼需要請跟我母親說,千萬別客氣。”
“嗯,謝謝你,格恩。”陸鳴雪感激萬分。
格恩向父親致意後便匆匆離開了。
隨後,陸鳴雪在格瓦夫人的安排下用了晚餐,然後就在他們安排好的客房裏早早休息了。
躺在床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嘩嘩,她很是茫然,現在該怎麼辦?沒有地方可以去,夢天堂表演團又完全沒有消息。
可是有一點是確定的,就算是流浪,她也再不想回聖儀锝堡那個可惡的家夥的家。
眼下看來,隻能先暫時在格恩家住下。一切從長計議吧。
也許因為這些天來的禮儀訓練太過累人,加上神經緊繃,情緒低落,陸鳴雪很是疲倦,而今晚壓抑在心頭已久的不滿全然暴發了出來,還是讓她感到身心暢快的。不知不覺,她就那麼睡著了。
而在格瓦老爺家的另一個房間裏,格瓦夫婦躺在床上,當格瓦老爺告訴妻子,現在住在家裏的這位小姐,是默雷森伯爵的未婚妻的時候,格瓦夫人很吃了一驚。
她幾乎從床上豎起來,“什麼?她就是維多利的女兒,先前你們從匈或馬裏帶回來過的那位小姐?”
“是啊。之前她在聖儀鍀堡呆了沒多久,就去了非林,替雙親守孝。聽格恩說,好像是在那裏發生了些意外,好像被什麼人販子綁架,又一個人逃脫,奇跡般的來到了聖儀锝堡,哎,真是不可思議啊。”
“我的上帝啊,她居然發生那麼危險的事情。”格瓦夫人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那今晚是怎麼回事?”
“跟伯爵發生了爭執,就跑出來了!”
格瓦夫人再度震驚,“什……什麼?”不過轉念想想,又平靜下來。
格瓦老爺倒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也難以置信,這位小姐居然敢和伯爵公然對抗,具體發生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格恩把她帶了回來,她住我們家期間,你可要好好照顧,絕對不可怠慢了。”
“嗯,嗯。”格瓦夫人連聲點頭。
默雷森站在書房的窗口,一手插褲兜裏,望著窗外被大雨籠罩的一切,混沌的夜,混沌的思緒。
她居然會有那樣的言行!
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伊莉莎白對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
一年前,在收到當事人維多利的書信後,他才了解了那段二十年前的往事,在找到那封被塵封了二十年,由父親立下的婚約書後,他特意找到了由於種種原因,後來失去消息,沒有任何聯係的維多利一家,並在維多利臨死前,承諾會履行婚約。在他過世後,又把伊莉莎白帶回了聖儀锝堡。
後來在伊莉莎白身上發生的種種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