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韓喻明還想再問,卻看到了拿著電話的孫楠,和在一旁沉著臉的陳齊揚。
他掛上電話,快速走過去。“溪溪去哪了?”陳齊揚上來就抓住韓喻明的衣領。
“你放開我,我讓她來找你了啊,這都一個小時了,你們還沒碰麵?”韓喻明掙開陳齊揚,鬆了鬆領帶。
“她沒有過來。”孫楠撓撓頭,咬牙說道。
“沒有過來?”韓喻明重複孫楠的話,像是不敢相信。
“我說了我放手的,她怎麼會沒有過來?”他像是問孫楠,又像是問自己。
他明明看到她出來了,為什麼沒有見到陳齊揚?
她明明說,我一定會幸福的啊。
韓喻明頓時拍拍腦袋,她說她會幸福,可她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她會跟陳齊揚幸福的話。
那麼現在,是代表什麼呢?
韓喻明跟孫楠都急了,不知去哪找趙溪,在機場裏幹著急。
而陳齊揚仿若死了一般,佇立在原地,低著頭。
“家,家,小溪肯定會回家的。”孫楠突然跳起來,大聲說道。
陳齊揚抬起頭,看了幾秒孫楠,像是明白了,向外奔去。
孫楠見狀也跟了上去,韓喻明還沒反應過來,在後麵大喊“等等我啊!”
陳齊揚根本聽不見後麵人說話的聲音,他耳邊是呼嘯的風,刺得他腦袋清醒。
溪溪,你去了哪裏?
是家裏嗎?哪個家?你現在的家,還是我們的那個家?
溪溪,最後一次這樣讓你等待好嗎?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那個寂靜的家裏獨自等待了。
最後一次,在家等我,我去找你!
“溪溪。”陳齊揚用孫楠拿的鑰匙打開了門,衝進去,發現屋子靜的可怕,他衝進臥室裏,可臥室裏的情景更讓他恐懼,衣櫃開著,已經空了,床頭沒有她擺放的東西。
他牙關緊咬,走出臥室,他不信,她就那麼走了。
她一定不是離開了。
孫楠跟韓喻明也已經進來,站在餐桌旁,沉默不已。
他走過去,本想說還要去他們那個家去找她,雖然他知道不太可能,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過。
而孫楠看了看他,沒有說話,將手裏的東西遞給陳齊揚。
韓喻明歎了口氣,走向一旁的沙發坐下。
陳齊揚看了眼孫楠,為什麼孫楠眼神裏帶著同情?他有什麼可值得同情的?
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紙條,上麵的話卻讓他本就亂了的心更遭霹靂。
“我走了,別找我,我想尋找新的生活。”
簡短的十四個字,陳齊揚卻是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看了一遍,他不信,再看一遍,他不信,再看另一遍,他將紙條揉碎,緊緊握在手中。
走了,是什麼意思?新的生活,是什麼意思?
走去哪?會回來嗎?
他一直偽裝的硬殼在瞬間被打破,擊碎。
臉上再也不是一貫的冷靜,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他弄得淩亂,額頭上還不時流淌下之前奔跑的汗水。
他以為自己會流淚,可是自己的心痛得久了,痛得不能再痛了,便不會流淚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不是在痛,他唯一清楚的是,全身無力,全身都好痛。
他還不知道的,是他明天該做什麼,後天該做什麼,以後的每一天,他該做什麼。
從前,雖然她離開了,但他能找到她,他能看到她,聽見她的聲音。
現在,她真的走了,他找不到她,他不知道她去哪了,他看不到她,聽不見她的聲音,更,看不到她的背影。
緊咬著牙關,仿佛這樣,才能提醒自己,他痛,他清醒著。
孫楠承認,她被陳齊揚悲痛欲絕的神情刺痛了,此時此刻,她竟希望趙溪回來,讓他結束這種痛苦。
看到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樣子,她真的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有鈴聲響起,韓喻明接起。
“我是。”
“她辭職了?”韓喻明的語調變高,這個時候仿佛帶著希望。
“她說她去哪了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孫楠緊張的看著他,而陳齊揚,緊緊竄著紙條的手再度握緊,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