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王青陽懷中抱著一本帶著金箔鑲嵌的圖畫。一尊眉目慈祥的大佛端坐中央,三千諸佛,無邊菩薩,恒沙比丘,以及背麵的明王尊者,護法金剛,讓人眼花繚亂。
如同極樂淨土在圖畫之中再現,波羅花開,菩提子香。
經名般若,他定下神來,仔仔細細地閱讀起了經畫上的經文。
“如是我聞,眾生皆為佛,皆有大平等,大極樂,蓋因孽障壓抑佛心,故而人分三六九等。”
“佛曰:佛心者,念頭通達,不受外物,無一念起,無虛空,無紅塵,一切皆無,即是佛陀。”
“佛說般若菠蘿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菩提薩婆訶。”
“佛言地獄:孽障之河,苦難之海,紅塵即是地獄,人人不得逃脫。佛法,即是渡世之舟。”
王青陽從未見過將佛,說得如此深入,如此生動的典籍,他原來以為,佛,隻是廟堂之上的泥塑金身,隻是神話之中斬妖除魔的大修士,大能者。但是,所謂佛,乃是覺者。縱使法力盡失,他們智慧猶在,縱使手無縛雞之力,他們的智慧,如星火一般萬古長存。
悟得菩提道,一日便成佛。
他的腦海中,不知不覺地就多了這一尊無上大佛。其名曰:如來。如來,即是佛,鬥戰勝佛,亦可呼之曰:鬥戰勝如來。但是萬佛之祖,佛中之佛,就隻有那一位——南無釋迦牟尼文如來。
如來佛祖,坐鎮現在,掌握一切。以無上力量鎮壓佛國,以無量智慧渡化眾生。
又有一尊大佛,端坐金蓮,微微一笑,出現在了王青陽腦海中的如來佛左側,似乎與世長存,永恒不變。
這是過去上古燃燈佛,過去如燈永恒,卻又不存於世。在彼岸世界上微笑著看著眾生興衰,似乎是他們的過去,他們的因果,他們的本來麵目。
一尊青衣佛陀處在如來右側,麵目似乎不可捉摸,無法看清,有著無窮無盡的變化。此乃南無藥師如來,乃是大千世界寂滅之後,入主婆娑,渡一切眾生至彼岸而超脫的未來佛陀,居東方藥師琉璃光明界。
三尊無上大佛,養王青陽之氣,煉王青陽之神,與王青陽一顆般若菩提心靈。
他的意識似乎一分為三,與三尊大佛合而為一,似乎一切都是完滿的,無缺無憾。似乎是有天女散花,似乎是有比丘稱頌。他感覺自己似乎就是佛陀,濟世度人。
他進入了一個無悲無喜,不垢不淨的無上的狀態。佛陀之心,似乎是要醞釀而出。此是般若經的修行的第一步——開啟智慧,成就佛陀之心。
他近乎就要成功了,一是他天資卓絕,乃是不世出的天縱之才,而是般若此經,近乎是一切佛法修行之總綱,如同世尊現身說法一般玄妙,乃是無上經,無敵經,佛經之王,名不虛傳。
這是早已消失於人世的佛門的最高傳承,也不知道王邪屠為什麼要贈與王青陽這樣貴重的秘籍,隻說是拳意秘籍的一本,卻是至高傳承,哪怕是仙人,也會眼紅。
成就菩提時,心魔來襲日。當年釋迦牟尼成道之時,諸天邪魔恐懼,紛紛來襲,王青陽現在境界不高,隻是內心受了魔障,滋生心魔,可是也難以渡過。
他又回到了那一段段飽受屈辱的歲月。公府,雖然有父,但是不是家,那是滋生仇恨的巢穴。
他在幻境中看著一個個人或死去或離開。無比的真實,因為那是他曾經的經曆。他看到了隨自己出逃,感情猶如姐弟的丫鬟,在那些追殺自己的歹人中被****,卻在喊:“放了少爺!”一個歹人將重傷的自己丟了出去後,又撲向了那個女孩。像百合花一般的女孩最終凋零,他趕回去時,隻有一具美麗,赤p裸,冰冷的屍體。
他偷偷葬下了她,也葬下了記憶和溫情,帶著冷漠繼續逃亡到了諸子城。隻是他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