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怕王妃跑了,所以還請王妃不要生氣。”燒瓶子一根筋兒的說道,臉上表情甚是嚴肅。嚴肅的我都想揮起小粉拳將他那張蒙太奇式的臉打一打,揉一揉,搓一搓。
我氣個半死,燒瓶子卻一副不知死的樣子,坐在我身邊默默的看簡譜。劍譜上的小人兒動作各異,有些抱守丹田,有些白鶴亮翅,各種武功招式令人眼花繚亂。我不禁被劍譜內容吸引過去,燒瓶似乎發現我在看,翻動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古代的武功就是厲害,每一招每一式都讓人看不懂,屋內的燭光不停的跳動,看久了我眼睛疼,揉揉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宋代貌似沒有近視鏡吧?一想心裏覺著後怕,就算下邊的劍譜再精彩,我也不看了,規規矩矩的做眼保健操。
眼保健操我堅持在古代做了一年,眼睛一直很好使,現在閉上雙眼手指按著穴位。心裏靜下來,腦海裏不禁就湧上一些畫麵:趙光義那張威嚴棱角分明的臉,衝我卻是溫柔的,輕柔的查看我的燙傷,妒忌的怒視我,在我耳邊輕許我皇後的承諾……
一件件,就湧上心頭,也不知道是第三節的眼保健操穴位刺激到眼睛了,還是心真的痛了,眼淚又落下下來……竹無心,所以無情,無情則無傷。可人非木石,我李蘇柔就算是狼心狗肺,可是還是有心的。
我可以笑對青樓的婆子老鴇,甚至是嫖客趙琦,但我卻沒法想著對這些回憶。每一件都是一根針,刺穿著我的心髒。如果人也和竹子一樣沒有心髒,是不是就不會痛,可沒有了心是不是就忘了逸軒……忘了……忘了趙光義!
“王妃……王妃。”燒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猛然驚醒,睜眼時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用絲帕擦了擦眼角,燒瓶一臉關心的看著我,我擺擺手,表示自己無恙。我還是那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李蘇柔!
房內隻有一張床,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然後露出狐狸一樣的笑容:“燒瓶小兄弟既然你忠於王爺也就是忠於本王妃,對不對?”
燒瓶是個直脾氣,當即重重的點頭。
很好!我再一次露出狡黠的笑容:“這房裏隻有一張床,我是王妃,你當然不能和我同床共枕的對不對?那你能不能出去找個房間睡。”
“不行!”燒瓶子又一次堅決的否定道。
我怒了:“他媽媽的,難道你燒瓶大哥還忠心到要代替王爺履行他丈夫的指責和本王妃同床共枕?”
燒瓶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凶的“母大蟲”,一時發懵,霎時淚眼汪汪。我要是公堂上的判官我都要歎一聲:此子乃是良家婦男,若是誤判,必定六月飛雪,三尺白綾濺血。
忠誠的、單純的燒瓶就被殘忍的我——李蘇柔逼的跪在地上,字字血淚的說:“王妃!小人留此是為了保護王妃。我雖不如關二爺護嫂那般英明,但也不會對您非分之想!”
不會有非分之想?是我很難看嗎?我立刻跑到銅鏡前美美的照了一番,不是我自戀,這個李蘇柔還真是個美人胚子,被我穿越了簡直可惜了。看到帥氣的燒瓶小哥跪在地上,我心裏就是一陣難受,這麼帥的帥哥跪著,實在讓人心疼。
“燒瓶小哥兒。是我錯了,是我誤會了,您繼續保衛本王妃的安全,我上床歇息了。”我一邊安慰著燒瓶一邊將將鞋一脫,管它三七二十一,跳上床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