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山莊。
“李姑娘和這位公子好生歇著,那麼芍月這就告退了。”那婢子匆匆一禮,就離去了。
進了雪月山莊,才知道什麼叫豪華奢侈到了極致。亭台樓閣多不勝數,雪中都被白色的雪厚厚的過了一層銀裝素裹。遠遠的還有一座大操場般大小,凍的更明鏡似的湖泊,長橋臥湖,再加上這夜裏升起的滄月鍍上的一層輝光,簡直和仙人廟宇沒什麼區別。
莊中大小侍婢,護院,多不勝數,院中奇珍異草更是多得令人咂舌。
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誰?居然有這樣的財力,建造這麼豪華的一座莊園。雖然比不上大內皇宮,卻也是絕無僅有的富貴地方。
雪月山莊的那名婢子走的極快,我來不及攔住她,隻能先將燒瓶扶入屋內。
我同燒瓶的屋子裏隻燃著一盆碳,其他陳設都十分簡陋,我想找人添置些東西都非常困難,其他的下人幾乎再也看不見。
燒瓶背上的傷口依舊在滴血,我扶他伏在床上,為燒瓶除去外衣,又取了點燙過的酒給他清洗了傷口。燒瓶疼的滿頭大汗,那箭紮在要害部位,根本沒法拔下來。
雪月山莊隻收留我們,留下一瓶燒酒,除了那個引我們進門的家丁,就不再見有人出現。我在屋內匆匆為燒瓶處理了傷口,替他打清水時,燒瓶已經自己動起手來。
沒想到燒瓶雖然重傷,處理傷口的手法比我還老練。隻是我和他都不敢冒然拔出箭,契丹人的箭那都是帶毛刺和溝槽的,萬一冒冒失失拔出來,血流不止,古代沒有行之有效的止血方法,一旦血流不止,就算華佗、扁鵲也絕難救治。
可箭頭已經紮入燒瓶胸口一天有餘,如果在不取出來他就死定了。
我咬了咬牙,推開了屋門,我要見一見雪月山莊的主人。他收留了我和燒瓶為什麼不能再為燒瓶請個郎中看一看?如果燒瓶死在了他雪月山莊,就算沒有惹上官非,死了人也總是晦氣。
在雪月山莊內尋了一圈,才發現這個山莊頗大,凡有家丁下人見著我,都立即繞道。難道是天要亡我李蘇柔嗎?出現一個雪月山莊收留我,可這山莊卻是這樣古怪,不見主人,下人也不同我說話。
莫不是傳說中的鬼宅?
……
我在宅中心急如焚找大夫找了三個時辰,才打聽道雪月山莊的主人就在雪月山莊的離亭。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他。”我看著眼前這個一臉胡子拉在拉渣,賣相卻很年輕的人,他是趙琦,那天在青樓要嫖我的趙琦。和嫖妓那天不同,他相貌有些邋遢,下巴上的胡子有些淩亂。
我在雪月山莊門外敲門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山莊會是他的,也沒想到他是個明哲保身的人,雖然收留了我和燒瓶,卻不肯為燒瓶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