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廳裏,紀靈明顯感覺到了四周注視的目光,她留在他掌心的手蠢蠢欲動,企圖逃脫,卻被他稍一用力,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他臉上帶著微笑,在她耳邊低聲道:“別掙紮,你不想我在這裏吻你吧。”
“……”紀靈被他嚇得忘了出聲,隻睜大眼看著他。
他不理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笑著在她的唇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轉頭向偷看他們的人笑著打招呼。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了自己!雖然這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吻,但也夠震驚了。然而她掙紮得越是厲害,他的手就握得更緊,紀靈感覺自已手腕的痛已經植入到心髒,她站得筆直的身體也因為這痛而俯了下來。他卻一副痛苦的樣子,用責怪的語氣道:“你怎麼了?昨天就跟你說不要吃海鮮你不聽,現在好了,肚子痛了吧?”說著歎了口氣,對著正往外走的秘書易遠芝道:“易小姐,紀小姐身體不好,我陪她去醫院,下午的行程全取消。”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了起來,他的步子邁得很大,走到樓外,車已經安排好了,她的臉已經紅成了柿子,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隻得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正值盛夏,四周都是散發不了的熱氣,他的胸前更是,她隻埋首了一會兒,就覺得臉上已是熱氣一片。還好,隻一會兒,他就放她下來,她幾乎是溜進車裏的,他卻慢慢地上車,微笑瞧著她紅成蘋果的臉。
“看什麼?”她被他看急了,懊惱地問。
他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你的反應很奇怪。”
“怎麼奇怪了?”
“你二十八歲了吧,我也三十四歲,男歡女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瞧你的樣子,像是十六的女孩遭人非禮。”
他取笑她!她的心由剛才的懊惱全轉化成恨意!他憑什麼這麼說她,她和他隻是合作夥伴,她沒有作他女朋友的義務!
然而現在她還不能得罪他,她好不容易殺進東程,在沒有弄垮方天華之前她不會離開他,隻有他才有實力對付方天華。可是,可是,他卻這樣可恨,如果不是方天華太可惡,她一定會甩手就走,她咬牙看著他,他卻還是一臉微笑。
她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他帶她去吃飯的地方是大都市在很普通,隻是一個一般的小餐館,賣的是廣東的豬腳粉,紀靈對廣東食物的印象就是很多的味精,無法下咽。
她躊躇了一下,他拉開車門後就先進去,跟著服務員就在窗邊坐下,才回頭去找尋她的影子。她從陽光下往裏走,手腕上還紅著,她不情願地走向他所在的位置,在他的對麵坐下。
店裏已經有人在觀察他們了,還好他們靠近窗台,窗台上擺著一盆綠油油的植物,可能是剛澆過水,葉子上還留有水珠,紀靈剛下車麵臨的暑氣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心也變得透明清爽。
他拿起泛黃的茶壺給她倒茶,“這裏的東西清淡一點,比較適合現在吃。”
她嗯了一聲,思緒全停在剛才那一吻一抱上,她想起以前方子北總喜歡在沒人的地方親吻她,從來不深吻,隻輕輕觸到唇角。但每次,她都會覺得自己是被嗬護著放在手心的寶貝,十四五歲的年紀,手牽著手上學,方子北比她高兩屆,每到下課方子北都會過來找她,兩人就躲在學校後麵的花園裏,聽風吹竹子沙沙的聲音。
那時候的日子,純淨得如同洗過的天空,那時兩家關係很好,商場上也是相互扶持的合作夥伴。一到周末,方天華夫婦就會領著小子北來家裏吃飯,紀家的屋後有成片的桃林,桃林的深處有一間竹房子,房子裏的家具都是竹製的,連接水的管子也是由竹子造的,小子北那時是極淘氣的,總欺負她,兩人每次玩過回去,都是全身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