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發黃的舊照片(1 / 3)

他先帶她去發型屋,他將她將交給發型師後就到貴賓休息室,她被這發型師搗鼓了一個多小時才發現,她筆直的長發被發型師弄成了大波浪,眼前的長瀏海也被剪短了,左分頭變成右分頭,她從鏡子裏看,她原來學生樣的裝束因為這個發型變得成熟了不少。她茫然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仿佛看著自己久遠的未來。

他進來時她正準備起身,他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就走,她頂著一頭新做的頭發像頂著一本書一般,緊張得不敢動彈。他走出發型屋,徑直上車,紀靈跟著他,也不發一言,她不知方氏企業的宴會在哪裏,這幾天忙著看報表,完全沒看新聞,簡俊怕打擾她,兩人也已經幾天沒有聯係。

他的車在時裝屋前停下來,那是上次他帶她來買衣服的地方,他們剛進去,上次的服務員就迎過來了,笑咪咪跟兩人打招呼。駱軼軒的手擱在紀靈的腰上,就算這個時候遇到有記者,也絕對不會懷疑兩人的情人關係。

駱軼軒一手摟著紀靈,一麵笑著問服務員:“我要的禮服做好了嗎?”

“當然。”女服務員巧笑倩兮,“請走這邊。”

服務員給她拿了一身淡黃色帶蕾絲邊兒的晚禮服,腰上配著白色的腰帶,服務員給她打了一個蝴蝶結作為裝飾,他看了會兒,覺得不滿意,找了一個銀色的扣子將腰帶連接起來,那沒有係進去的腰帶就任其在左側飄,果然檔次上去不少,那個長相甜美的服務員見了,笑著對駱軼軒說:“駱總,簡潔而優雅,真是不錯。”

駱軼軒笑著打哈哈,“是你們的服飾好。”

一句話把店長都說得眉眼彎彎,忙道:“也是紀小姐的身段好,才配得起這樣的禮服。”

雙方又各自捧了對方半天,兩人才從店裏走脫,一番折騰下來,兩人都熱得不行,一上車,駱軼軒就將冷氣開到最大,笑著對紀靈說:“那些服裝店的人嘴都厲害得不行,真讓人受不了。”

紀靈冷笑,心道你還不是一樣。

駱軼軒發動車,笑著說:“先回去衝個澡?”

紀靈“嗯”了一聲,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紀靈剛衝完澡,連衣服也沒來及換就聽到敲門聲,駱軼軒皺眉看著她一身的浴袍,“時間差不多了,換衣服吧。”他已經換了白色禮服,她看習慣了他的黑灰色係,看到白色還覺得挺奇怪,不過很配他身材。

看他穿得這樣隆重,這次的聚會很重要。紀靈雖然生於富貴之家,這樣的商業聚會卻很少參加。紀良柱隻她一個女兒,向來看得比什麼都重,保護得如同蚌裏的珍珠,從不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她又從小喜靜,走得近的也隻有方子北一人,她十八歲之前的生活,簡單白淨的如同白紙,如何知道這世上除了那些美好的事物還有這樣複雜的東西?

晚會安排在五星級酒店,酒店的門口有一塊大大的宣傳版塊,是Y市的商業交流會,發起人是方天華。方天華!紀靈的心猛猛的顫抖,她忽然手足冰涼,連額頭也沁出冷汗。

是了,她想起來,這個酒店她曾經來過一次,是子北二十歲的生日,那個晚上的他,穿著白色的燕尾服,優雅如同童話中走出的白馬王子,然而,在那麼多來祝賀的大家閨秀中,他卻唯獨牽住自己的手。

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幸福與值得珍藏。

她模糊地想起,他請她跳第一支舞的情景,父親和方天華並排站在一起,看著他倆親切的微笑,第二天的媒體上就作出了紀方兩家會聯姻的猜測,那時她去方家方天華是怎麼跟她說的?他說:“小靈啊,我們家是認定你這個兒媳婦了,現在啊,就等你滿二十歲了,你可要快點長啊。”那時自己是什麼表情?羞澀還是高興?忘了,都忘了。

唯一沒有忘記的,是子北站在旁邊笑得如同花朵的臉。

“怎麼了?”駱軼軒問。

她輕輕搖頭,收回心神,笑道:“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有點小傷感。”又笑了笑,眼前的景像似乎有些模糊,“不知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我好像看到了方子北。”她側頭看駱軼軒,眼神裏還帶著笑意。

駱軼軒俯身給她一吻,“你沒有看錯,真的是方子北。”

紀靈抬起頭,臉上帶著燦爛的微笑,似是在回應駱軼軒的吻一樣。她看到方子北的身側站著一個穿著藍色晚禮服的美女,她的手搭在子北的手臂上,像十年前她對他一樣。

她看到他在向她靠近——幻覺竟然如此真實。她好像還可這看到他憂鬱痛苦的眼睛。她甩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駱軼軒握她的手緊了些,他的另一隻手扶上她的肩,低頭俯到她的頸間,“小靈,這不是幻覺,是真的方子北。”

她生生打了個激靈,抬眼去看駱軼軒,駱軼軒靠近她,臉對臉,他離她不到五厘米,隻要再接近一點點,他就能抱住她,或者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