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我也(1 / 2)

一輛公車撞上了一輛小汽車,因為下午的上班時間,公車上的人不多,五個人都隻是輕傷,但小汽車上的兩人,卻是一死一傷。紀靈和駱軼軒趕到時,現場已被封。在東程的大樓前,有記者在作現場報道。

紀靈朝駱軼軒使了使眼色,駱軼軒微微一笑,手輕輕一抬,馬上就有警察上前和記者交涉。

紀靈長長的舒了口氣,“我們必須防範於未然,方天華的手段太高明。”

駱軼軒輕笑,“天外有天。”

說罷,把紀靈的手搭到自己的手臂上,從容而堅定朝大樓裏走。

晚上他帶紀靈去泡吧,那是他們第一次去這樣吵鬧而雜亂的地方,即使在美國時,紀靈也沒有到過這樣的去處。他帶她到酒吧裏之後,她才回過神,用驚訝的目光看著他。

他是握著她的手,笑道:“你以為混黑道的人和現在一樣,每天坐在辦公室裏嗎?”他笑著將紀靈拉到裏麵的吧台旁坐下,“這個酒吧,曾經是我們的根據地。”

後來紀靈才知道,還好那天不是周末,所以酒吧裏人並不多,然而就算如此,紀靈也覺得自己被夾在人流滾滾中,連挪一下都困難。她一個晚上都看著駱軼軒喝酒,或是看著他被人搭訕。

白天看紀靈,也算一個清秀可人的女人,姿容不算絕色,卻也算得上中上。然而晚上在這酒吧裏,她著了一身白色的長裙,在這樣明滅不定的光線中,她一張不著脂粉的臉像是被扔在了黑暗中,沒有了一點特色。

出來的時候,她的頭被重金屬音樂震得路都走不穩。而駱軼軒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紀不大卻化著濃妝的女子,可能是喝醉了,任駱軼軒怎麼推也推不開。

紀靈皺著眉,心裏明知這並不是駱軼軒所情願,卻還是忍不住難過。

那女子倒在駱軼軒的懷裏,紀靈隻看了一眼,便轉身先走。

她感覺自己的心很痛,卻又覺得也許是麻木的,她說不清楚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似方天華將方子北拉走時那樣撕心裂肺,但心裏的某處卻似放著無數根細針,小小的針尖,一下一下刺著,沒完沒了。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她到此時仍不明白,駱軼軒為何要帶她來這裏。

也許他想讓她了解他的過去,也許隻是覺得好玩。

或者他桌麵上的照片也不過是他放的餌,他想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

也許.....

紀靈開始胡思亂想。

等她回過神時她已走入了鬧市,而駱軼軒已沒了影子。

打了的回家,別墅的燈是暗的。

衝了涼,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不斷的做惡夢,她夢到母親在低聲的哭泣,她想要去安慰她,母親卻雙目通紅的怒視著她,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感覺有眼淚流下來,用手去摸時,發現臉竟然是幹的。然後是父親,她看到她像一個塑料袋一樣,從二十幾層的高樓跳下,他的雙手在風中舞蹈,她能看到他因為驚恐而張大的瞳孔,她能清晰的看到他頭落地濺出的血花…..

她終於被驚醒,半夜安靜而漆黑的別墅裏,她感覺到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掉進脖子裏,她摟著自己的腿流淚。這兩年來,她已經很少做這種夢了,隻有子北離開她的那段日子裏,因為知曉了父母死亡的真相,她才做了很久這樣的夢,但自從她從事證券業後,她就極少再夢到這些東西了。

但是現在,為什麼呢?

她從床上起來,坐在房間的陽台上。陽光很寬,像一張雙人床,上麵有兩個半人高的熊,她平時沒事就會坐在上麵,駱軼軒也喜歡坐在這裏和她討論公司裏的事,安靜又愜意。

但此時,風很涼,她的心也很涼。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起身去做早餐,經過駱軼軒的房間,門半開著,她本想直直過去,卻經不住誘惑往裏瞧了一眼,床上很亂,卻並不見駱軼軒,她覺得奇怪,就伸長了脖子認真的打量了一下屋子。屋子裏並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