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就是汪總吧?”任龍翔禮節性地前傾了一下身子。麵前的這個人任龍翔在文總那裏見過他的照片,他就是文總這次要除掉的對象之一——李教練。這個人在文總看來行蹤詭異,任龍翔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見到了他。為了不打草驚蛇引起對方的猜疑,任龍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說。
“我不是汪總,汪總明天才回來,你要是看好的話,價格我可以打電話和他商量。”李教練一臉和藹地說。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您就是汪總呢。”任龍翔抱歉地說,心裏卻興奮了一下,這家夥真把自己當做買狗的了。不過轉念一想,任龍翔確實覺得自己多慮了,來他這兒買狗的肯定不少,他怎麼會見人就懷疑呢?
“沒什麼,來,屋裏坐會吧。”說著李教練招呼任龍翔進了辦公室。
“請坐。”進了辦公室,李教練指著沙發對任龍翔說,並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謝謝。”任龍翔接過杯子,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你是哪裏的啊?”李教練在他的身旁坐下來問道。
“我是B市的,正好出差路過這裏,以前聽人說汪總養了不少好狗,正好這次順便看看。”任龍翔回答著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李教練笑著說。
“這狗場真不小啊!”任龍翔往外看了一眼說。
“小地方而已,比起你們B市的那些狗場差多了。”李教練謙虛地說,“你們B是周邊不是有很多狗場嗎?那裏的狗比這兒的可好多了,你怎麼想著來這兒買?”
這話說也不假,B市周邊真的有很多狗場,人家這樣問也理所當然,任龍翔也想到了他會這麼問。
“那裏的狗是不錯,但都為了好看和別的狗雜交過了,真正純血統的已經不多了。”任龍翔解釋著說。
“看來你還是個行家啊。”李教練笑著說,“也是,現在人買狗都是為了好看,雜交過的狗比純種的看著好看,真正純種的反而讓人覺得不純了。”
“你見笑了,我也是喜歡而已,沒事的時候查查資料才知道的。”
“你準備要隻南非獒?”李教練岔開話題引入正題。
“是啊,你們這裏都是多大的?”任龍翔問道。
“都是兩三個月的,正好喂。”李教練說,“那我先帶你去看看吧。”
“好吧。”說著任龍翔站了起來。
李教練帶他出去,在養南非獒的幾個狗舍看了一遍種公和種母,然後,讓人抓了幾隻南非獒幼崽放在籠子裏推到了院子裏的一片寬敞的地方。
狗推過來,李教練招手讓那人繼續忙他的去了,他蹲下來,讓任龍翔看看這幾隻怎麼樣。
任龍翔裝作很懂似的看了一下,連連說不錯。
李教練打開籠子,抓了一隻出來,然後蹲下來一邊心愛地撫摸著,一邊給任龍翔講著這隻狗的父母的來曆。
任龍翔此時站在李教練的身後,他心猿意馬地聽著,目光卻時不時在李教練的身上遊走著。
李教練此時看起來毫無任何防範,如果此時給李教練致命的一擊,以自己的身手,即使不能一招致命,也足以給他重創。抬頭像看狗場裏的狗似的望了望院子裏,任龍翔也沒有看見有任何人朝這裏看,想到這裏,任龍翔的心突突的跳了一下,手情不自禁地攥了一下。
做,還是……任龍翔在出手和不出手之間激烈的掙紮著。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任龍翔無時不刻不在想著在文總那裏證明自己,然而他沒想到時機會在這種情況下降臨。
李教練把這隻狗介紹完,把它放進籠子,順手又抱出一隻小一點的出來。
“這隻和那隻是同一個父親,比那隻小半個月,母親也是從南非直接空運過來的,血統絕對可以保證。”李教練繼續說。
任龍翔一邊回答著,一邊彎腰撫摸了那隻狗崽一下。他這樣做的時候,故意讓手從李教練的肩膀旁擦過,而李教練竟然連動都沒動一下,當任龍翔手接觸到狗崽的時候,李教練才轉頭看了他一眼:“不錯吧,不比你們B市的那些狗差。”李教練一臉得意地說。繼而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那隻狗的身上。
任龍翔徹底的興奮了起來,他感覺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急速的衝了一下腦門,差一點就動手了。
但在最後一刻,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毫無疑問,他這時動手,必一擊即中,但擊中之後怎麼辦呢?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任龍翔相信,即使狗場裏的幾個人發現了衝過來,也根本拿他沒辦法,可他們可是知道自己在萬峰賓館住宿登記過的啊,這樣的話,萬一出手,他們會很輕易的找到自己,而要查起了自己,必然會追查到文總的身上,這樣的話,亂子就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