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拿著一枚銀針正準備紮向李思月的眼睛。
水秀被張承前這一聲嚇得手一哆嗦。李思月聞聲睜開了眼睛,嗔怒道:“你個臭傻子喊什麼?”
張承前自知失態,他恢複了一貫的憨傻,他指著水秀,“姐姐,她拿銀針紮你。”
李思月害怕撕扯到傷口,不敢坐起來,她躺在床上翻了個白眼。
“我們自幼嬉鬧慣了,她在和我開玩笑。”
張承前不動聲色,“是我不好,把姐姐吵醒了。我喂姐姐喝藥。”
兩人直接無視了水秀的存在,李思月極為冷淡地吩咐道:“水秀,你去忙吧。這裏有傻子就可以了。”
水秀囁嚅著嘴唇,想要解釋,但見到李思月冷著小臉。
她自幼服侍李思月,她已經明白李思月對她有了嫌隙,“小姐,我,”
李思月無力地揮揮手,示意她出去。水秀低垂了頭,快步走了出去。
李思月聽見關門的聲音,她疲憊地說道:“這丫頭真是鬼迷心竅了。唉。”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張承前卻鬆了一口氣,他端起藥碗,放在嘴邊喝了一大口。
“哇”的一聲吐出一小口。
“好苦。姐姐。”
李思月哭笑不得,“你個笨蛋。你真是嘴饞,什麼都喝。”
張承前眨巴著星眼,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父皇的太監就是這麼為他試藥的。我幫姐姐試試有沒有毒。”
李思月心下一暖,嘴上卻嬌嗔道:“我被毒死了。你就可以找個新媳婦了。”
張承前忙搖頭,“不行,不行。姐姐要是被毒死了。你就吃不到我的小雞燉蘑菇了。”
“小雞”二字,他咬得重重的,但是李思月未經人事,沒有聽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
張承前見她佯裝攪拌湯藥,借機掩去了眼裏的壞笑。
李思月摸摸肚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還真是餓了。我真的想吃小雞燉蘑菇。”
張承前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好的,小雞燉蘑菇。等姐姐吃完了藥,我就去給姐姐煮。”
張承前拿著軟墊放在她身後,輕輕地把她扶坐了起來。
李思月擰著眉頭,吸著鼻子,一口氣喝光了碗裏的藥。
“好苦。”
張承前從廣袖中摸出一顆糖蓮子送到了她嘴裏。李思月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兩隻小手扒拉著翻看他的廣袖內還藏了什麼東西。
“傻子,你這個衣袖裏是不是藏了很多吃的?”
張承前憨笑道:“我小雞可不能藏在這裏。要不然就被你找到了。”
李思月白了他一眼,“真是個笨蛋。那東西怎麼可能藏在袖子裏嗎?”
張承前心道:你才是笨蛋,而且還不知道自己笨。想到此,他心中的憐意更甚。
張承前拿開她的小手,放在了被子裏,“姐姐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肯定餓了,我去給你煮東西吃。”
張承前想起她血流不止,蒼白虛弱的樣子,心有餘悸。他不會再無端揣度她的真心,經過了昨日,他信她。
李思月昏迷之時,還惦記著他的安危,張承前從未想過,她會如此厚待他。
“我吃花糕,還要,”
張承前打斷了她的話,“禦醫說你隻能吃流食,這樣腸胃才能不受傷。”
李思月一字一頓地和他掰扯著,“隻吃流食,傷口長的慢。”
張承前憨笑道:“姐姐真是嘴饞,亂吃東西。萬一你一直不好,你爹和哥哥知道了,他們會不會擔心呢?”
李思月生怕他們會擔心,她擔憂地看著他,“我希望他們不要知道的好。”
張承前笑道:“姐姐比我還笨,安王勾結巫師,這麼丟人的事情,父皇會讓人傳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