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思朗強吞下來溜到嘴邊的話。“我確實有喜愛的女子。”
李思月心疼地看著李思朗。
“是因為爹爹執意讓你娶嫂嫂,你才娶她的嗎?”
李思朗隻是看著她。
李思月從來沒有見過哥哥有這種眼神,哥哥的眼神繾綣纏綿,仿佛她就是那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姑娘。
李思月疼惜哥哥的隱忍,他心裏一定很痛苦。
她一直把哥哥當成可以依靠的大樹,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哥哥也有難過脆弱的時候。
“哥哥,你別難過,我不該多問的。”
李思月將頭埋在他胸前,雙臂緊緊地圈住了他的腰。
“哥哥,你別難過。你還有我。”
她的馨香瞬間襲來,他原本已經平靜的心方寸大亂。
李思朗小聲呢喃:“一直都是你。”
李思月仰臉,疑惑地看著哥哥,“你說什麼?”
她嬌俏的小臉在金燦燦的陽光下,越加的嬌美。
李思朗真的想不顧一切地告訴她,他的愛戀,可惜不能。
李思月鄭重地看著他,“哥哥,你記住,你還有我,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你不要一個人獨自承擔。”
李思朗喉間就像吞了苦蓮子一樣,正是因為她,他才覺出相思苦的。
這才是他想和她聊的正題,剛才他隻是放縱了一下自己,讓自己一直壓抑的思念宣泄了一下。
“月兒,你喜歡張承前嗎?”
李思月一直擰巴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她想了半晌,才肯定地告訴了他:“我不喜歡他。我對他更多的是憐憫。可我和他是夫妻,這輩子都沒辦法分別的夫妻,我隻能和他在一起。”
李思朗一直淤積在心頭的煩悶去了大半,他笑道:“那倒未必。”
“哦?”李思月從來沒有想過她和張承前還可以分開。
“月兒,你不用太過擔心將來。你隻要跟隨自己的心就好,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君上,百年之後,你就可以跳出婚姻的牢籠了。”
李思月聞言,心裏沒有任何的欣喜,她隻是心疼。傻子的身世已經夠悲慘了,他連自己的將來也沒有能力做主,隻能任人宰割。
李思月不忍心哥哥擔心,她隻是含笑點頭。她拽了拽哥哥的衣袖。
“哥哥,我們去換衣服吧。”
李思朗嚴肅地看著她,“除了我和爹,不要對身邊的任何人太過用心,記住了嗎?”他雖然沒有明確指出不要信任張承前,但李思月已經聽懂了他的意思。
李思月見哥哥表情凝重,她趕忙點頭“嗯。我知道,我以後會對傻子也留個心眼的,你別太擔心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但她其實蠻信任張承前的,她不覺得張承前是個有心眼的人。
李思朗這才放心了,“走吧,去換衣服吧。”
李思月一推開閨房的門,隻見屋內的陳設和剛離開時沒什麼兩樣,而且幹淨整潔。
“我安排了專人每天打掃,本來這次回來,我想讓你住在這裏,可是爹非要按規矩來,住客院。”
李思月感激地看著哥哥,“謝謝哥哥。”
“傻丫頭,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不管你在哪裏,這都是你的家,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李思月對哥哥莊重地福身行禮:“謝謝哥哥。”行禮之後,她就蹦跳著去內間換好了衣服。
李思朗無奈地搖頭輕笑,他立在窗邊,看窗外的風景,等了半晌,也不見她出來。
“月兒,好了嗎?”
她沮喪地說道:“哥哥,你進來幫我梳頭,好嗎?”
李思朗無奈地笑了,她從小不會紮頭發。
她正坐在梳妝台前,握著玉梳子嚐試著把頭發梳上去。
李思朗拿過她手裏的梳子,立在她身後,輕柔地為她梳理頭發,晶瑩剔透的玉梳穿過她烏黑的長發。
李思月看著鏡子中的哥哥,他低著頭,眉眼溫柔,動作嫻熟。
“哥哥,你也經常幫嫂嫂梳頭發嗎?”
“沒有,我隻給你一個人梳過頭。”他的語氣無奈而又寵溺,“你小時候不愛梳頭,一梳頭就哭。每次,都得由我哄著你,時間久了,我也就學會了。”
“謝謝你,哥哥。”
李思朗笑著抬頭,李思月也恰好看著他,兩人相視而笑。
李思朗情不自禁地抬手,他溫熱的大掌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龐。李思月含笑看著他,李思朗心一橫,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李思月隻覺得渾身一軟,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