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終究和她相識一場,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她心裏堵的難受。恰在這時,張承前過來找她。
她拉著張承前的手,“傻子,陪我去散散步吧。”
張承前見她不太高興,直接就答應了。兩人手拉著手,張承前以為她又想家了,一麵走一麵逗她笑。不一會,李思月就有了笑臉。
他們兩個人邊說邊笑,不覺間就走到了那片桃林,張承前暗叫糟糕,他不該帶她來這裏的,省得惹起她的難堪。
李思月隻顧著和他說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走到了桃園,桃林深處傳來了笛聲,嗚嗚咽咽,如泣如訴,幽怨而又纏綿。
李思月小時候也很喜歡吹笛,但她一直不得要領,吹的不是很好。
她忽然來了興致,拉著他的手,“走,咱們去看看是誰在吹笛子?”
張承前覺得吹笛子的人身份不明,他不想她貿然前去,但又不忍心掃了她的興致,他暗暗地留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隻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背倚桃樹,纖纖玉手握著晶瑩剔透的玉笛吹奏著。
張承前已經從背影認出了這個女子是誰?
“姐姐,她吹的真好。”張承前故意大聲地叫好。
那女子驚訝地回頭,看著他們兩個。李思月覺得這女子好生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那女人看見李思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之色,接著她氣度從容地福身,“弟妹,有禮了。”
李思月這才想起來,她是在宮門口看見的成王妃,她忙斂衽行禮。
她溫和地看著李思月,“弟妹,從娘家回來了。”
李思月看她眉目和藹,為人又隨和,覺得她和王後很不同,她對她有了幾分好感。
“嗯,您剛才吹的曲子可是妝台秋思?”
成王妃仿佛被人看破了心思一般,她的雙頰微微發紅,
李思月頓覺自己唐突了,這首曲子原本是寫王昭君初至塞上,臨流梳妝顧影自憐,引起了淡淡的鄉愁。
李思月心下納罕:成王府在宮外,她想見自己家人,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怎得就吹了這首曲子?而且這曲子的調子本不該過於低沉的,但她剛才吹奏的極為低沉,極為黯淡。
成王妃微微一笑,“我在宮中侍奉姑母,三天,不曾回府了。”
她害羞地垂下了眼簾。
李思月心裏暗暗偷笑,她不是想家了,她是想念她的夫君了。
她雖然了然於心,但她不能在麵上流露。她躬身行禮。
“是我們冒昧打擾了您,我們先走了。”
成王妃笑道:“弟妹,我們是一家人,你不要這麼拘禮。我的閨名叫雲蘭,不知道弟妹在閣中如何稱呼?”
李思月見她落落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閨名,她也不好拘著。
“我沒有閨名,我爹爹叫我月兒。”
雲蘭笑道:“看來,你爹爹很疼你。”
李思月衝著她微微一笑,“我爹希望我做一個大女子,所以就沒給我起閨名。”
雲蘭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也是了,我也覺得你爹把你當成男孩子養的,所以才不起閨名的。你爹能培育你成為古晉朝第一才女,就知道他有多疼你了。”
古晉王朝推崇“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在家中沒有地位的,隻能做些針線女紅之類的。家中長輩肯讓女孩子讀書的,都是極為寵愛的。
李思月捕捉到了她眼裏的黯然,想來她在家中也不是受寵的,所以李思月不著痕跡地轉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