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月這才滿意地笑了。“我們出去玩雪。”
張承前用下巴輕蹭她的頭頂,“別去了。等你身上好了再去,省得再凍著,自己難受。”
李思月撅噘嘴,但是默認了他的提議,女子那種疼痛確實難言而又痛苦。
張承前:“我讓人拿些點心來吃。你在屋子裏四處走動一下。”
“我想吃花糕。”
“好。”
“我還想吃糖醋裏脊,還有山藥糕。”
“好。”
“還要吃叫花雞,還要吃米飯。”
“好。”
“我還要吃獅子頭。”
“好。”
“我還要吃。”
張承前笑道:“你直接說你不吃什麼就好。”
李思月氣哼哼地瞪著張承前,“張承前,你什麼意思?你是嫌棄我吃得多嗎?”
張承前溫柔地看著她,“不是,你還想吃什麼?”
“沒了,氣飽了。”
張承前吩咐小凳子,把她報的菜名一一交代。
李思月站在窗前,看著落雪飄過,雪越下越大。
張承前看著地上的積雪,隱隱有些擔心。
“這雪越下越大。”
李思月見他皺著眉頭,“你擔心我們的東薑之行會被耽擱嗎?”
張承前點點頭,“這隻是其一。陳塘關在南邊,才發過大水,稻米欠收,京城的糧價漲得飛快,若是再來場大雪,京中的百姓不僅要挨餓,還要受凍。”
李思月未想到此節,她看著陰沉沉,如鉛塊般沉重的天空。
“君上此刻一定也是憂心忡忡的。”
“唉!”張承前歎了一口氣,“父皇初登基之時,和蒙族打了十五年的仗,國庫空虛,這二十年修養生息,但是災禍不斷,百姓也吃了不少苦。王家這些門閥勢力,一家獨大。”
李思月看著他憂慮的眼睛,想了一下才道:“君上向來律己,但朝中的大臣似乎都會逢迎,很少見忠直之輩。”
張承前點點頭,“確實如此,這是因為前朝的積惡太深,自從父皇登基以後,他一直緩和各方矛盾,古晉國已經有百年曆史。百年累積,積攢了大批的財富,可因為衣食無憂,天下太平,朝中大臣閑來無事,把心思全用在了鉤心鬥角上。”
李思月也蹙起了眉頭,“可先帝對蒙族之戰,已經虧空了國庫。君上禦駕親征,和蒙族拚死一戰,蒙族元氣大傷,才換回了這二十年的安寧。君上還要擴充國庫,還要束縛門閥的權利,還要防止蒙族再次入侵,君上也是蠻不容易的。”
張承前笑道:“是的,我也惹你發愁了。父皇有心提拔蕭家,可蕭家也是不爭氣的,蕭家出身不高,但是得勢之後,囂張跋扈。”
李思月也覺得蕭家的人似乎都智慧欠缺,曲恒口善心毒,也是流露在外的,最蠢的就是這種人,自覺聰慧,其實蠢笨非常。
“算了,咱們不說這些了。”
“叩叩。王爺,李公子在客廳候著呢。”
張承前這才想起,今日,他派人找過李思朗。
李思月很是開心,“哥哥,我哥哥怎麼來了?”
張承前見她極為驚喜,他心口發酸,他麵上還是溫柔的笑意,“我找他有些事情,你先吃飯,吃完飯,再去見他。我們也正好談好了事情,到時候,你再去見他,乖了。”
李思月點點頭,“也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