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凳子一見他出門,他就從隱蔽的角落裏走到他身邊。他低聲道:“王爺,這王家小姐好生奇怪。”說著,小凳子瞄了瞄四周打掃的雜役。
張承前故意怒吼道:“本王的這個王妃真是無法無天了。小凳子,她要氣死本王。”
主仆二人見四下無人了,小凳子才把話說完。“她昨晚念了一宿的佛經。”
張承前疑惑地看著小凳子,“她信佛嗎?她沒見過旁人嗎?”
小凳子搖搖頭,“沒有。但她誦讀的佛經十分怪異,奴才不太懂。”
張承前皺了皺眉頭,他心煩意亂之時也會抄寫金剛經之類的,這倒也不奇怪。小凳子沒讀過佛經,聽著怪異也正常。或許她天性就是那般的直接豪邁,可能是他想多了。小凳子低聲道:“王爺走了之後,奴才會多留意他的。”
小凳子麵露難色。“還有一事,奴才不知當講否?”
張承前見他欲言又止,“你說就是了,你我之間有什麼好避諱的。”
小凳子這才說道:“奶娘教過奴才釀酒,那日,良王殿下喝了奶娘釀製的高粱酒,甚是喜歡,他想讓奴才今日去他府上幫忙釀酒。”
張承前笑道:“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去就是了。”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裏?”
張承前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他故意拔高了音量:“本王去看看側妃。王妃這麼蠻橫,本王實在厭惡。”
小凳子心下了然,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雜役,暗暗記下了他們的麵容。張承前快步走進了前院。
“篤,篤”他輕聲敲門,他敲了好一會,丫鬟才打開了門。丫鬟福身行禮。
“王爺,我家小姐正在內間誦讀佛經,請您在外間稍等片刻。”
張承前一踏進她的屋子,檀香縈繞,張承前暗暗稱奇:她這樣的性子,竟然這樣的虔誠,還是她別有目的?張承前揉了揉太陽穴,管她怎樣,他按照月兒的吩咐前來不過是試探一下她,若她對東薑之行沒有妨礙,他不會把她放在心上的。
聽到內間隱隱地傳來誦讀聲,他的耳朵微微一動,好生奇怪,王雪晴竟然誦讀的是梵語。
張承前心下詫異,難道她信的是番邦的佛教不成?他覺得王雪晴就像一個謎,但他卻無心探究謎底,他隻要他的月兒,有了李思月,他眼裏,心裏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王爺,久等了。”
王雪晴再次給了他一個意外,他沒想到她竟恭敬地向她行禮。
“免禮吧。”
王雪晴直接了當,“王爺和王妃明日就要去東薑探訪民情了。”父皇明麵上的旨意是這麼下的,“命他攜帶家眷去東薑探查民情,以備編纂民生大典。”
他猜想王後一定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她定有計劃阻止他們的出行。眼下,父皇,王後,蕭家心照不宣地安於現狀。一切都得看藩王的態度了。
這就像一盤棋,雙方各自僵持著,靜待有人一時發昏,出了昏招,剩下的一方就可長驅而入,將死對方。父皇和王後一直維持著明麵上的恩愛,可因為他封王的事情,王後和他已經鬧到了明麵上。王後厭惡他至極,一直隱忍不發,隻是靜待大局敲定。
張承前淡淡地看著她。靜等她的下文,“王爺可曾想過我也是您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