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莫小米吃過豬肉米粥,剛用漱口劑漱了口,就聽到幾聲悠揚的鍾聲,伴隨著一陣密集的鼓點,在莫家村裏響了起來。
莫玉珠一愣,傾耳細聽了會,疑惑地說:“鍾聲一長三短,是村長召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莫小米細問,才知鍾聲的數量和間隔長短都是有講究的,分村長召集,敵人入侵,緊急避難,隔日集會等等。
莫小米說:“母親,你去看看吧,我在家等你消息。”
莫玉珠點頭,吩咐女兒一些注意事項後,出門了。
莫小米關了門,繼續研究那些資料,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母親才回轉家中,腳步踉蹌,麵色蒼白,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母親,發生了什麼事?”
莫玉珠接過女兒遞過的茶水喝了兩口,胸膛起伏了陣,才開口:“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誰?又是村長和白月祭司他們?我們這兩天一直在家裏,又沒招惹他們。”莫小米奇怪地說。
母親說:“我們不招惹別人,不想惹麻煩,可麻煩總要來找我們。”眼眶紅紅地盯著女兒,氣憤之中帶著悲哀:“小米,我們母女兩個,和那些奴仆一樣,馬上就要無家可歸了。”
無家可歸?
“難道,村長他們要強買我們的祖屋?母親,你不是說我們的祖屋有地契,在城主府備了案的嗎?”
“是備了案的,可這次,是城主大人同意的,並且,有正式的藍皮手令。”
莫小米吃了一驚:“村長他們為了霸占這個祖屋,連城主府都驚動了?”
母親搖頭:“不是這個祖屋驚動了城主,而是西山的礦奴。”一番解說,莫小米才知事情的原委,並不完全如她所想。
事情的起因,是藍月節的那晚,西山的礦奴發生了暴動。
西山,在莫家村和黎塘村的交界,那個礦洞,以鐵礦為主,還有少許銅礦和金礦,莫家村和黎塘村各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城主府占百分之三十,由三方共同開采和看守。具體開采的,是兩村的貧窮村民,家奴,和城主府招募來的勞工,還有出賣力氣為生的奴隸。而看守,就是兩村的村衛和紅沙城的城衛,莫家村的看守頭領,正是莫東的哥哥:莫尚。
藍月節有許多村衛要回村祭祖,留下的守衛也要舉行祭祀狂歡,所以第二天放假,那些礦奴也可休息一天。
於是,很多礦奴在藍月節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中午,私自舉行了祭祀典禮,向光明真神祈願,希望庇佑他們逃脫苦海,因為他們的先祖,是烈陽國的軍人和武士,兩國爭鬥中,做了藍月的俘虜,才讓他們這些後代為奴。
這在藍月國,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所以,祈願被幾個留下的守衛發現,衝突,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礦奴當場被殺死七個,打傷十來個,而守衛這邊,也有五個被殺,還有幾個被打殘,其中,莫尚掉了一隻胳膊。混亂中,一些礦奴燒了駐防營地,還有一些礦奴盜取了一些珍貴的礦藏,逃了。
直到一些村衛祭祖返回礦洞,消息才得以傳開,城主震怒,一麵上報三級城主,一麵令所有守衛四處追捕,並令所屬村莊注意防守,以防逃奴流竄藏匿和殺人。同時,要莫家村設立一個重點駐防營地,該村背靠陰山,那些逃奴極有可能逃進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