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雪已經蹬著床沿往上爬,聞言抓住了我的手。
卻在此時,紫僵也已經衝進了屋裏,向著夏侯雪撲了來。
我心中慌亂,捉住夏侯雪的雙手往外一拖,將她拖了出來,回頭看時,最前麵的紫僵也已經爬向了床沿,雙腿一蹬,就要鑽出窗台。
我順手在牆角抱了一 塊泥轉,向著紫僵砸了去。
原來,農村裏砌牆並非全部用紅磚,窮人家蓋房子,用的是泥磚。
原因就是紅磚要用煤來燒,而泥磚將泥巴框成長方形就是了,紅磚撐死一斤一塊,泥磚可不一樣,二十斤是標準重量,李麻子屋後的泥磚估計是拆老房子時剩下的。
我抱著泥磚往裏扔去,正砸在紫僵的胸口,將紫僵砸回了屋裏。
我拉著夏侯雪跑時,就感覺她的腳一踮一踮的,我轉頭問道:“小雪你怎麼了?”
夏侯雪這才說道:“我被紫僵脫去了一隻鞋!”
想必是剛才夏侯雪鑽出窗欞時慢了一步,被紫僵脫去了鞋,也虧得隻是脫鞋,要是被紫僵捉住腳,夏侯雪的玉腳怕是要廢了,她腳上沒有鞋,踩在老宅基地的瓦礫之中,自然是一踮一踮的!
這時候扶著他往前跑實在太慢了一些,我將夏侯雪往肩膀上一扛道:“我背著你吧!”
夏侯雪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我背著夏侯雪才跑去老宅基地,李家的院牆就倒了,普通院牆當然沒有那麼容易就倒掉,李家院子是老房子,百分之七十的院牆是木板,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青磚。
年久失修之下,再被紫僵一撞,就倒了。
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因為院牆一倒,會拉倒一大片,屋裏的橫梁豎柱,頭頂的鐵釘青瓦,轟地一聲,齊齊往下砸來。將紫僵壓倒在地。而其時我已經背著夏侯雪跑出了老宅基地。
紫僵很快就從廢墟之中爬了起來。
紫僵皮糙肉厚,就像是普通人穿了一層鎧甲一樣,倒個梁柱瓦礫,怎麼可能傷得到它們呢!
我擔心的是李家嫂子,她雖然嫁給了豺狼,但是她卻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我們蹭了她一頓飯不說,還將她打暈了,她要是因此有個什麼差池,我一輩子都難以安心。
好在隻是臥房倒了,李項所躺的堂屋除了掉下幾片瓦礫,沒什麼大事。
趁這麼個工夫,我們跑出了兩百多米。
山村的夜黑得特別的早,這才不到六點鍾呢,天就暗了下來,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火,雖然如此,照亮的隻是一小片地方,這光亮,就像是大海裏飄浮的幾片樹葉,站在遠處看得久了,都讓人感覺飄緲,不真實!
遠遠地,有幾點瑩光向著我們的方向移動而來,那光特別的冷,就像是冷焰水照在冰層上反射的光一樣,這樣的光,不可能是老鄉們的手電光,而是——僵屍的眼睛。
夏侯雪在我的背後道:“陳煩,僵屍追來了!”
“嗯!”我含糊地應了一聲,感覺有些頭大,我之所以來臉盆村找李麻子和張老三的麻煩,是因為我覺得他們不會將僵屍往村裏引——臉盆村畢竟是他們隱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