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占雄立即第一個舉手叫道:“我們隻認門主,別的都他馬的不認!”
所有三界門兄弟全都舉起手來,高聲大呼。他們的人本來就多,比興龍幫多出兩倍左右,大家全部怒吼,在氣勢上自然立即就壓倒了過去。
陳東興氣得直吹胡子,但是聲音太小,壓不過對方,隻能在那裏哼哼個沒完。
孫世虎決意要一戰立威,將手向上一抬,所有三界門弟子一起閉嘴,再不發出一點聲音。他上前一步道:“陳東興,這第二關,就憑你興龍幫,想擋是擋不住的,我看你還是識相一些,早早收手吧!”
早一個月前,孫世虎看到陳東興,還得一口一個龍哥,而陳東興還愛惹不惹的,可沒想到一轉眼就成了這樣。
陳東興氣得直咬牙道,但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孫世虎既然豎起三界門的大旗,隻要實力足夠,那麼從今以後,他跟陳東興就是平起平坐,誰也不用怕誰,更不用讓著誰,就看最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真正的老大!
本來,依著陳東興的性子,今天絕對要大打出手,但他眼睛一轉,看向七碼頭的水胡子,沉聲道:“胡子兄弟,看來三界門還真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啊,你總得說幾句公道話吧。”
二人之前就商議過了,共同對付三界門,水胡子倒也沒有食言,立即站了起來,衝著孫世虎叫道:“世虎啊,龍哥再怎麼樣,也是江湖前輩,你這樣大呼小叫的,實在沒有規矩,這樣又怎麼能把下麵的兄弟帶好呢?”
別看水胡子長得跟頭水牛一樣,但其實這家夥粗中有細,就在對付三界門這件事上,他都經過仔細考慮。
本來一般人看來,水胡子混的是水路,而三界門是岸上的事情,但水胡子卻認為,七安市隻有這麼大,要是陸地上爭得厲害,難免沒有人打水路的主意,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維持以前的原樣,阻止三界門的崛起。
就即或是三界門開宗立派成功,但也要把它壓製在三大幫之下,這樣對全局就沒有多大的影響。
可是剛才,孫世虎對陳東興的態度,讓他立即明白,三界門是不甘人下的,定會與興龍幫和南門口一爭高下,到時岸上的利益分配不足,那麼這三大幫派說不定就會打水上的主意。
還別說,水胡子的這些想法非常有遠見,而且正確,因為利益是驅使人類行動的最大動力。
聽到水胡子的指責,孫世虎並沒有發火,因為現在已經跟興龍幫翻了臉,那麼最好不要到處樹敵,否則會陷入不利的局麵。
“胡子哥,你是公道人,剛才的事情也全看在眼裏,那我就請你說一句公道話,你到底看到王大金搞鬼沒有?”
孫世虎也是老狐狸,一句話,把問題又扯回原處,並且對自己非常有利。
水胡子也不傻,眨巴了兩下眼睛,嘿嘿道:“世虎,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大家都知道,我是水裏的功夫,剛才上麵打得稀裏嘩啦的,我哪裏看得清楚?”稍頓一下,又接道:“不過我剛才是就事論事,你對龍哥的態度很不好,希望你能改正。”
這家夥,居然擺出一付老大哥的樣子,就像在教訓小弟一樣。
如果在一個月,甚至一周之前,孫世虎可能就忍過去,但當著江湖眾英雄的麵,水胡子這樣說話,他要是忍了,那就變相承認了自己的地位要低對方一頭,所以這個賬絕對不能賣!
孫世虎挺了挺腰,十分平靜地道:“胡子哥,龍哥是比我癡長幾歲,所以我一開始尊稱他為龍哥,但他卻為老不尊,說話先帶髒字,這你怎麼不說?”
水胡子聞言一愣,沒想到這家夥如此較真,但既然他叫了板,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跟陳東興站在同一條陣線,阻止三界立成立!
這時,孫世虎又淡淡地道:“你不說,難道是怕他?還是覺得我好欺負一些?”
“世虎,你怎麼這樣說話,我水胡子對兄弟從來都是真心實意,不怕誰也不會欺負誰,你別胡說八道!”
“是我胡說,還是你有意不說?”孫世虎一點不鬆口,步步緊逼。
他做為一門之主,在開宗立派這個大日子上,出現了敵對勢力,他自然要表現得強勢一些,否則日後怎麼統領門內眾兄弟?
三大幫派的兄弟,一看三個老大爭起來,全都虎視眈眈,隻要老大一聲令下,馬上就要大打出手。
這種事情,在以前也發生過,並且就發生在興龍幫的身上,當初陳東興開宗立派,創建興龍幫,受到幾股老勢力的阻撓,最後鬧得當場火並。但那一仗興龍幫一戰成名,從此奠定了江湖大幫的地位。
孫世虎當然知道那件事情,並且也做了周全的安排,除非不打,隻要出手,他必定讓興龍幫和七碼頭在這裏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並且讓三界門由此一戰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