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審訊警官向成局彙報了情況,周正男終於交待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此人名叫周東林,以前的確受過處理,已經全部核實清楚。
並且,周正男還交待出另一名男子的姓名,名叫王昆,算得上是他的師傅,是一名真正的江洋大盜。而這次進市局偷東西,也是王昆接的活,他並不知道什麼內情。
有了周正男的交待,警方立即對王昆進行了審訊,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異常頑固,而且非常狡猾。
主審警官冷冷道:“王昆,這是你的名字吧。”
王昆聞言微微一驚,馬上明白一定是周正男沒有熬住,把自己供出去了。於是他嘿嘿一笑道:“警官,沒錯,我就是王昆。”
警官把桌子一拍,大喝道:“那你為什麼之前不說?”
“我我,我怕。”
“怕什麼?”
“怕家裏麵人知道,丟人現眼啊!”
“哼,少在我麵前演戲,就你這個五進宮的老犯,還會覺得丟人現眼?”警官在審訊之前,已經將能掌握的信息都掌握了。
王昆連忙大聲叫道:“警官,我有罪,我認罪,我伏法,但請你千萬別通知我的家人,求求你們了,我真的不能再讓他們傷心失望了,我對不起他們,我有罪,我伏法……”
看這家夥大聲認罪,其實在是幹擾審訊的進程,主審警官也不是喝稀飯的,冷哼道:“閉嘴,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我有罪,我認罪,我全都認。”
“行了!”警官大喝一聲,問道:“老實交待,你們這次盜竊行動,究竟是誰出的主意?”
王昆一聽,立即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嗯,周東林已經交待了,你是他師傅,主意要不是你拿,難道還是當徒弟的拿?”
“放屁!”王昆大叫起來,跟著又道:“警官,我可不是說你放屁,是周東林放屁,他怎麼時候成我徒弟了,我能收他那麼老的徒弟嗎,這事兒明擺著的,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您可千萬別信他的胡言亂語,整個事情全都是他拿的主意!”
主審警官經驗豐富,立即問了一句道:“那他為什麼想到警局來偷東西?”
“我也不知道,真的什麼不知道。”
“不知道就敢跟著他來警局下手,你還真是蠢得要命!”
“我我,我我是蠢,所以才上了他的當,以後我保證重新做人,再也不做一點犯法的事情,警官你就給次機會吧。”
王昆這家夥,十幾歲就進了少管所,成人後又屢進屢出,是個典型的老油子。他心裏很清楚,自己被抓了個現行,偷竊罪是逃不了的,但卻是偷竊未遂,隻要不牽涉到別的事情,那麼頂多就是一年半載的刑期,說不定半年不到就能出來,所以嘴巴比貼了膠布還要緊密,一點口風都不透出。
成局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此時裏麵還是老樣子,殘留著打鬥的痕跡,保險櫃的外門被打開,內門的密碼鎖有動過的痕跡,但並沒有被解開,依然緊緊閉著。
他剛才已經檢查過了,保險櫃裏的文件全都安好無損,稍稍安心,但同時也感覺到了暗波湧動,想必一場大的風暴,即將在七安市上演。
雖然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件盜竊案跟王景申有關,但成局心裏非常清楚,兩個竊賊肯定是衝著王景申的材料來的,也就是說背後的真正指使者,一定是王景申。
隻不過,以王景申的身份和地位,必定不可能直接跟兩名盜賊接頭,中間肯定經過了很多環節,想要順藤摸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這是現實,有的時候明明知道罪犯是誰,但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
但這並不是永久性的,任何違法犯罪,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特別是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許多十多年前不能偵破的案子,隻要證據一直保存到現在,很多都很順利的破獲了。
但王景申是七安市的一顆毒瘤,如果不及時將其拿下,將會給這座美麗的城市帶來更多的陰暗和損失。而且目前這家夥顯然已經狗急跳牆了,接下來說不定有更瘋狂的舉動!
成局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盒煙,點了一根,眯著雙眼,在煙霧繚繞之間,仔細思索著破案的方向。
突然,他想到了梁蕭,不由得眼前微微一亮。
梁蕭雖然沒有什麼名氣,但卻有丁盛書記的私人電話,而且與葉老一家關係極好,上次他被國安抓了,葉老的兒子甚至帶著軍隊直接將人搶走,這就說明梁蕭並不是無名之輩,而是一個很有來曆的人。
而且,今天梁蕭提前通知了丁書記,說王景申父子跟江湖人來往密切,說明此人不但在白道上人脈動極廣,而且在江湖上同樣眼線密布……
成局尋思著,如果有梁蕭的協助,說不定能更快拿到王景申父子違法犯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