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紅狠狠瞪了梁蕭一眼,無奈道:“執行就執行,這麼凶幹什麼,哼!”跟著又道:“你少得意,既然你不懂,到時就得聽我的,要是敢陽奉陰違,看我怎麼收拾你?”
梁蕭立即叫道:“喂,應該是你聽我的才對吧。”
成局心裏偷著樂,因為他看出來了,武思紅跟梁蕭之間的關係很不一般,這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突然,武思紅說道:“成局,你知道嗎,今天水利廳的崔廳長參加剪彩活動,王景申也參加了,他又不是分管水利部門的領導,我覺得有些異常。”
成局眉頭一皺道:“真有這事,那確實有古怪,他還有什麼反常的舉動沒有?”
提到反常,今天剪彩儀式上發生的事情的確太反常了,於是武思紅立即把情況一一說了出來,然後道:“我總覺得,這一切像是王景申安排好的,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成局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個頭緒出來,但以他對王景申的了解,絕對不是一個挺身而出的勇士,但今天卻在關鍵時刻替崔廳長擋了一掌,著實讓人難以理解。
當然,如果崔廳長換成省長或書記,那麼他挺身而出是百分之百的,但崔廳長不過是個副職,級別跟他一樣,他根本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這時,武思紅又提道:“王景申跟崔廳長挺熟的樣子。我還聽到二人談話之中,提到某個領導,但卻不知道這個領導到底是誰。”
成局沉吟了一下,突然拿出手機,說道:“先安靜一下。”說完便撥了個號碼出去。
“丁書記,打擾了,我想打聽一件事情。”原來這個電話是打給丁盛的。
“嗯,你說吧。”
“今天省裏來的水利廳的崔廳長,你知道嗎?”
“知道,怎麼了?”丁盛的聲音突然低了一些,似乎是在避諱什麼。
“是這樣的,今天崔廳長到咱們市視察工作,王景申也參加了,並且二人關係比較緊密,王景申還替她擋住了一次襲擊。”
“什麼?”丁盛的語氣一下就變了,提高了兩度,大聲道:“你們是怎麼搞的,水利廳的人也會遇到襲擊,咱們市的治安到底壞到什麼程度了?”
成局一下就蒙了,因為這頂帽子可大可大,搞不好他這個局長都會挨扣,可他又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水利廳的幹部,丁書記為什麼會如此緊張?
這時,隻聽丁盛道:“崔廳長怎麼樣了?”
“她人沒事,已經回省城去了。”
“你啊你,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向我彙報?”
成局更是二丈摸不著頭腦,但卻不敢亂開腔,隻好道:“書記日理萬機,這點小事,我敢亂彙報。”
“小事?”丁盛道:“成局,你知道崔廳長的愛人是誰嗎?”
“誰?”成局猛地想起來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他就是省委副書記張康林同誌,你們啊,真是要氣死我,這麼大的事情瞞著不報,搞得我非常被動啊!”
原來,丁盛一早就知道崔紅英要到市裏來參加大元集團的剪彩活動,本來他是想親自迎接,但崔紅英不讓,說這樣不合規矩。丁盛知道她的為人,沒有勉強過去,但卻吩咐辦公室的給市局打招呼,到時安排幾名警官做貼身護衛。
可是沒曾想,盡管有了安排,但最後還是出了事情。更可氣的是,市局的人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向他彙報。
丁盛是個直性子的人,心裏有氣就要撒,等氣出得差不多了,心態也平和下來,緩緩道:“事情已經出了,打你們板子也沒有用,但一定要嚴查下去,必須給崔廳長一個交待!”
“是,行凶的人已經抓獲,我會馬上對他進行審訊,保證完成任務!”
真是沒想到,水利廳崔副廳長的愛人,竟然是位居省領導第三位的張康林副書記,這來頭也太大了一點吧,就連武思紅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隨後,成局又向丁盛彙報了王景申在剪彩儀式上的所作所為,丁盛立即敏感地覺察到,這家夥在找靠山!
王景申是省管幹部,而張康林同誌正是主管紀委工作的副書記,如果到時他無意之中產生偏見,那麼丁盛在與王景申的博弈之中,勝負難料!
這件事情果然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鬥爭層麵不斷上升,梁蕭等人不過是這條線上的一環而已,到底最終結局會如何,現在誰也不知道。
但如果七安市警方能掌握王景申確鑿的犯罪證據,那麼就是省委書記要保他也不行!
而在犯罪學上,證據的存在,與時間的流逝成反比,時間拖得越長,證據存在的可能性就越小。
所以,重中之重,就是要盡快尋找到王景申的犯罪證據。
掛斷電話後,丁盛立即開始著手另一個層麵的爭鬥,而成局則給局裏打了個電話,安排經驗最豐富的人員對唐伯虎進行審訊,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找開這家夥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