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酒文化博大精深,不可能幾句話就說得清楚,梁蕭不是嗜酒之人,對這方麵自然不太明白,但這酒喝著不打頭,喝下去胃也挺舒服,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雷主任這人平時不打牌不抽煙,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好一口酒。他揀了幾條大點的麻花魚,拿出小獵刀十分利索就開膛剖肚,洗刷幹淨,然後將它們扔給小朱,讓她先烤幾條來下酒。
麻花魚在長江裏早就絕跡,可與數百上千元一市斤的刀魚媲美,現在竟然拿來烤烤,這可真是一種有錢也買不來的奢侈的享受。
小朱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廚藝了得,小手上下翻弄,幾條麻花魚不到五分鍾就烤好了,一股濃濃的魚香味傳來,梁蕭禁不住連吞幾下口水。
雷主任笑道:“以後誰要是娶小朱當老婆,不知多享福呢。”
小朱的臉紅紅的,不敢抬頭,趕緊把另外幾條架到火上。雷主任和梁蕭則坐在湍急的溪水岸上,一邊釣魚,一邊喝著老家的陳釀,一邊吃著美味可口的燒烤麻花魚,這種逍遙日子,就是神仙也換不來啊!
半個多小時後,小宋帶著人回來了,弄了好多野菜蘑菇回來。現在的城市人,天天大魚大肉吃慣了,偶爾吃一吃野菜,感覺非常良好,所以野菜的價格也扶搖直上,甚至比肉的價格還高。特別是一些稀少的菌類,更是達到數百元一斤。
小宋一看到二人在喝酒,臉上堆起笑容,打了個嗬嗬道:“主任,又喝上了,給我也整兩口,行不行?”
好酒之人,性情大多豪爽,特別是在喝了酒之後。
雷主任把酒壺遞過去,笑道:“隨便喝,喝完還有。”
“我就小二兩的酒量,可不敢跟你比,不過人多喝著熱鬧。”跟著小宋又招手道:“來來來,大家都過來陪主任喝兩口,小章就別喝了,你還要值班。”
小章本來就不喝酒,抱著槍走到一邊,其他幾人則圍了過來。溪水潺潺,山色青鬱,大家就坐在溪邊,對酒品魚,談興大作,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
考古隊的工作雖然長年在荒郊野外,但其實對於在城裏住厭的人們來說,也很有意思,並且非常刺激。就像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對是很多城裏人無法遇到的,更無法品嚐如此稀少的麻花魚。
考古隊的人都是有學問的人,大家坐在溪邊一番高談闊論,說古道今,聲音越來越大。平山原也雜在其中,但說話很少,因為他雖然會說一口流利的華夏語,但卻華夏的曆史卻不熟悉,說多了隻怕會露餡。
小朱在旁邊忙著揀菜洗菜,一言不發。小宋喝了幾口酒後,膽子也大一些,跑過去討好幫忙。
小朱雲眉輕起,捂了捂鼻子道:“好大的酒味,這裏不要你幫忙,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嘿嘿,大家都喝了,我還喝得少一些呢。”
“那就多喝一點吧,看大家都挺高興的。”
小宋知道她是不喜歡自己湊得太近,心裏不樂,借著酒勁道:“小朱,你說我對你怎麼樣?”
“很好啊。”小朱是個可愛的女孩,她對每個人都好,大家對她自然也好,但這種好隻是朋友同事之間的好,跟男女性別無關。
小宋平時很少喝酒,今天是看到小朱對梁蕭有些異樣,於是趁著酒勁,把一直藏在心裏沒有說的話說了出來,
“小朱,既然你知道我對你好,為什麼對我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本來就是這樣,並沒有對你特殊啊,希望你不要誤解。”
“誤解,嗬嗬!”小宋大笑,想起之前梁蕭撫摸她的手,而她一動不動的場景,心中像刀絞一樣,滿腔的不甘和嫉妒隨著酒勁翻滾起來,大聲叫道:“什麼本來這樣,什麼沒有特殊,那姓梁的一來,你就不一樣了,你就特殊了,我又哪一點比不上姓梁的?”
山穀幽靜,沒有雜音,小宋的聲音又很大,梁蕭就是把兩隻耳朵都堵上也能聽得見。本來喝酒吃魚挺開心的,沒想到小宋這家夥如此大煞風景,實在讓人堵得慌。
梁蕭側過頭時,小宋已經一把將小朱拉住,大聲叫道:“你說,你說啊,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姓梁的?”
酒後的人手勁特別大,小朱的臉色變了,有些驚慌地叫道:“你幹什麼,快鬆開啊,把我捏疼了!”
這時,一隻有力的大手將小宋的手腕抓住 ,輕輕一用勁,小宋立即痛得叫了起來,五指一鬆。
小朱立即掙脫出來,趕緊躲到梁蕭的身後,小聲道:“梁大哥,他喝多了,你勸勸他吧。”
雷主任也看到了這一幕,把臉一沉道:“小宋,你搞什麼名堂,趕緊給我到一邊去反省!”
平時小宋對雷主任還有幾分畏懼,但今天不一樣,他心裏非常不爽,又喝了酒,於是把手用力向空中一舞,大叫道:“這是我個人的私事,跟工作無關,你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