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主任去了哪裏?
梁蕭問了半天,小朱也沒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因為她昏迷了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什麼都可能發生。
這時梁蕭才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問道:“你怎麼爬上那麼高的樹?”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就這麼上去了?”
梁蕭有點奇怪,隻聽小朱繼續道:“當時我正在向前跑,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突然有東西在後腦勺上打了一下,我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在那個樹洞裏麵,聽到你的聲音,我才敢做聲。”
梁蕭皺著眉頭,暗道:“如果小朱說的是事實,那麼應該是遇到了襲擊,被人打暈,但怎麼就被弄到樹上去了,這卻讓人有些費解。
既然小朱說當時雷主任在斷後,應該不會離開得太遠,梁蕭、小朱和小陳三人又在林子裏仔細找了一遍,最後在一片灌木叢裏找到了他。
雷主任身上中了一槍,,從腰部斜穿出去,位置不致命,但他一直堅持斷後,與敵人進行戰鬥,失血過多,人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梁蕭趕緊讓小朱找到急救包,給傷口消毒包紮,然後才把他平放在草地上,左手凝集一股天地元力,對著膻中點去。
葉老體內細小的彈片,都難不倒梁蕭,這種明槍傷口自然也不在話下。梁蕭用天地元力慢慢滋潤著受傷的肌體,雷主任的傷勢很快就得到了穩定,繼而開始慢慢愈合。
過了大約五分鍾,梁蕭收功起立,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條件太艱苦太複雜,不能讓雷主任昏迷太久,他隻需要一分鍾的時間就足夠了。
雷主任早就醒了,知道梁蕭救了他,待他收功之後,這才睜開眼睛,吃力地道:“梁先生,謝謝你了,都怪我……”
雷主任非常後悔,自己當初沒有聽梁蕭的勸告,可是值夜班的隊員手裏有槍,那麼情況也不會變得如此糟糕。
梁蕭輕聲道:“不怪你,他們的戰鬥力太強,你們能活著,已經非常幸運了。”
“小朱,小朱呢……”
小朱連忙上前,緊緊握著雷主任的手,泣聲道:“主任,我在這裏,我沒事,我就在這裏。”
一看小朱沒事,雷主任長長鬆了口氣,眼睛微微閉上,長聲道:“好好好,你沒事就好,不然我可真沒臉回去了。”
小朱又哭了起來:“可是,小王、宋隊他們,他們都……”
“唉,小朱,你不要太過悲傷,從事我們這項工作,總是會有危險,我會請求所裏麵,好好安葬他們,撫恤好他們的家屬。”
人死不能複生,生者還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下去,所以隻能節哀順便,把後事處理好,也算是對得起這些死去的隊友們了。
雷主任的心裏也很驚駭,因為他從事考古工作已經快三十年了,也曾遇到過危險和槍戰,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慘烈,一個隊的人竟然死得隻剩下三個,這是一起重大事件,恐怕他回去之後,得向上級好好解釋才能過關。
當然,這是後話,現在危險並沒有消除,戰場上找到三名陌生男子的屍體,但當時襲擊的人肯定不止三人,特別是跟梁蕭對戰的平山望,修為奇高,雖然中了小陳一槍,但隻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還會卷土重來。
這裏已經是獨龍山的最深處,無論是繼續向前,還是撤退,都難以避免跟對方交鋒,所以接下來的路吉凶難料,活著的人必須小心翼翼,才能渡過生死之關!
當雷主任看到小宋的屍體時,神情複雜,因為小宋一直跟他不合,但人死為大,並且小宋的屍體十分慘烈,整個人都完全變形。
一滴渾濁的老淚從雷主任的眼中落了下來,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朱更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嚇得全身發抖,不斷地抽咽,但卻發不出聲音。
梁蕭心裏一酸,說道:“是小宋救了我。”
“什麼?”雷主任一直以為是梁蕭大顯神威,趕走了所有敵人,但沒有想小宋這個普通人,竟然還救了梁蕭一命。
“當時我的敵人突然暴發出真正的實力,我能感覺到,在這股實力之下,我絕對沒有一點勝利的希望,是小宋用他的生命,將強敵緊緊箍住,從而為我和小陳贏取了時間,最後才能將強敵擊退。”
說到小陳,大家才注意到他,就連雷主任對這個年輕人也不是很熟悉,因為他是臨時調進考古隊的,以前跟雷主任並不認識。而小陳進了考古隊之後,一直非常低調,平時不愛說話,也從來沒有跟隊友發生矛盾,有什麼事情隻要說一聲,他都會默默無聞地完成。
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一槍擊穿了三段強者的心髒,從而成功將其逼退,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說起來,小陳才是梁蕭真正的救命恩人,因為當時那張三段強者發出了電網十分強大,如果籠罩下來,梁蕭絕對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