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無邊的花海震動起來,一層虛無縹緲的灰霧騰了起來,當灰霧慢慢散開的時候,梁蕭的頭皮開始發麻發焦,頭發也一根一根全都豎了起來。
蛇,很多蛇,無邊的花海突然變成了無邊無際的蛇群。
梁蕭曾經去世界有名的蛇島執行過任務,那裏到處是蛇,可是卻無法阻擋他的腳步,但這裏卻完全不一樣了,簡直是蛇的海洋,隻需要一個小浪卷過來,就能將他淹沒。
無數的蛇,糾纏在一起,密密麻麻,層層疊疊,不停地翻滾起伏,形成一道道移動的波浪,轉眼之前就翻到三人麵前。
梁蕭急忙大喝一聲,一記暴龍王拳轟了出去。
這一次,他沒有收縮拳勁,而是讓勁氣散開,形成一個巨大的拳印,足足有四五個平方,將他身前的空間完全占據,向前方猛地推壓過去。
堂堂的近身戰凶拳,居然成了推土機,推著成千上萬的蛇向後退去,但隻退出不到十米,拳勁便被無數條蛇分解掉了,蛇群再次發瘋似的湧了過來。
梁蕭趕緊又連續打了三記暴龍王拳,然後大叫道:“喂,還不動手,搞什麼飛機?”
他急得要命,豐昭然卻若無其事,這就是元嬰和築基之間的差距。強大的實力,帶給人的不僅僅是力量,而且還有非凡的自信。
隻見豐昭然向前跨出一步,沒有任何章法,就是向前走了一步。
這時,如潮水般湧過來的蛇群突然停了下來,包括那些被擠到高處的蛇群也停住不動,全都緊張地看著他。
豐昭然還是不緊不慢,提腿,抬腳,邁步,一氣嗬成,如入無人之境,簡直把這裏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
而當他一步落穩,地麵的灰塵微微蕩起之時,突然就像是將一個固有的空間向前推動了一步,空間之外的蛇群紛紛向後退去,有如遇到了最可怕的天敵。
梁蕭眼睛微眯,仔細看著他的動作,突然發現,這老家夥並不是隨隨便便亂走,而是應著星位,並且落腳的聲音很有節奏,就像是戰鼓一樣,咚咚咚全都敲在心頭肝尖!
但他的境界跟豐昭然相差太遠,根本無法看出其中的玄妙,而這時豐昭然已經向前走出了三步。
突然,蛇群中發生騷動,一些蛇無緣無故口噴鮮血,或者在七寸處猛地爆開……
一批一批的蛇軟軟地躺在地上不動了,後麵的蛇又衝了上來,但還是不敢近豐昭然的身。然後他又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梁蕭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種方法雖然有效,但對於無計其數的蛇群來說,要用這種方式把蛇殺光,沒有幾天的時間恐怕是不行,那麼是不是太慢了一點呢?
當然,豐昭然自己願意辛苦一點,他絕對不會反對,可關鍵是他們一行三人,豐昭然修為最強,如果累倒下了,那他和小陳就極有可能成為蛇群的食物。
梁蕭終於忍不住了,大叫道:“喂,你能不能換別的法子,這樣殺下去可不是個事兒,得用快一點的雷霆手段才行!”
豐昭然又向前慢騰騰走了一步,又有上百條蛇被震死,這時他才側過頭來,慢悠悠地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麼?”
好玩?
梁蕭覺得這老家夥是不是讀幼兒園的時候總是被老師罰站,所以沒有玩夠,居然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還想著好玩?
“姓豐的,你別光顧著玩啊,到時你玩不下去了,隨便一飛就閃人走了,我們兩個可沒有那個本事,你這樣會把我們的小命玩掉的!”
“你小子原來還是怕死嘛。”
“不怕死是野人,趕緊換個辦法,找到妖物,一刀斬了,咱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這幾句話說得倒是俏皮,但豐昭然根本不聽,還是十分任性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都說有錢就是任性,但事實上,錢的作用小的很,有修為才是真正的任性,天高地闊,妖界人間,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梁蕭見這家夥不聽勸,拉了拉小陳道:“你也快說兩句,不能讓這老家夥瞎玩了。”
小陳皺了皺眉道:“梁先生,也許豐前輩並不是玩,咱們等等再看。”
“還等,再等咱們就得被蛇群五馬分屍了,要不趁著還有力氣,咱們向回打出一條通道?”
“不行不行,萬一豐前輩有什麼計劃,咱們這樣一來,豈不是破壞了?”
“他剛不說了好玩,還有個屁的計劃,你別再迷信他了,咱們趕緊早點打算,免得到時回頭無路啊!”
正說著,突然整個山峰顫抖起來,一個嘶啞至極的聲音似乎是從無底的地獄之中鑽了出來。
“混蛋,膽敢殘殺吾奴,老身今天跟你拚了!”
那聲音的腔調雖然很怪,但居然說的是華夏語,梁蕭和小陳都聽得很清楚,二人不禁臉色大變,一起向豐昭然看了過去,眼神中卻暗暗帶著欽佩之色。
原來,豐昭然一直在猜這頭妖的真身本體是何物,但因為他跟妖物下麵做戰的時間很短,另外對方的修為要高過他,所以一直沒有探查清楚。但當他看到花海變成無計其數的蛇群時,便立即想到這頭妖物的本體應該就是一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