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讓葉欣去陪武思紅,葉欣鼻孔一哼,卻沒有起身。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這個樣子,武思紅自然有所感應,同樣板著臉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丁盛也開口了,叫道:“老成,小武,你們坐會兒,等我把葉老殺得大敗,再過來說話。”
葉老叫道:“口氣還真大,現在誰勝誰負還兩說呢。”
“嗬嗬,剛才要不是小欣在旁邊指點幾招,你這盤早就要舉白旗了!”
“什麼,她那幾招算個咐,我老葉從來就沒舉白旗的先例,來來來,看我好好走幾步妙招,到時可別急得流汗!”
棋場無父子,也沒有地位尊卑之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兩人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廝殺中去。
場麵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葉欣主動走上前去,畢竟她是主人家,不可能讓客人冷落。
“武警官,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麵了,這次真是太感激你了,幫了我父親多大一個忙呢。”
武思紅淡淡地道:“沒什麼,職責所在而已。”
“那可不,幫了我們葉家,那就是葉家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
武思紅心時微微不快,她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很不喜歡世家子女的這種口氣,像是高人一頭似的。但這是人家專門為她辦的宴席,她也不好表現出來,隻是淡淡一笑,不再接話。
葉欣又道:“你跟梁蕭很熟悉嗎?”
“嗯。”
“很早就認識了嗎?”
“嗯。”
武思紅似是而非的回答,讓葉欣心裏有些不爽,眼睛一轉,說道:“你跟梁蕭這麼熟,可為什麼蕭阿姨好像對你不是很熟?”
武思紅愣了愣,這個問題她也想過,但卻想不出梁蕭老媽為何對她,確切的說是對警察會如此反感。同時她也對葉欣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做法有些不滿,於是淡淡地道:“因為我梁蕭之間的事情,蕭阿姨並不知道。”
這話說得,可有些耐人尋味了。
不過,武思紅跟梁蕭之間,肯定沒有什麼事情,但她看出葉欣很在乎梁蕭,於是故意這樣說,算是小小的打擊。
葉欣突然笑了起來,兩隻眼睛跟月牙兒似的,充滿了狡黠和疑惑。武思紅也淡淡一笑,不再多說半句。
這時葉天走了過來,衝著葉欣道:“梁教官怎麼還沒來,趕緊打電話請一下。”
葉欣把嘴巴一撇道:“他愛來不來,不來拉倒,我才懶得打電話叫他。”
葉天眼睛一瞪道:“你可不準這樣,梁先生是貴客,又是你老爸我的教官,你要尊敬才行。”
葉欣吐了吐舌頭,小聲嘟嘟道:“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供到桌子尊敬行不行?”
門推開了,正是梁蕭,武思紅隻看了他一眼,立即把頭掉到一邊。兩人為了爭奪甘勝的關押權,從一開始就進行了激烈的爭鬥,武思紅搶了先手,但沒想到梁蕭卻暗中搞鬼,把七安市一把手丁盛的工作做通,結果又把甘勝帶回了軍營。
今天梁蕭和武思紅是絕對主角,其他人都是捧場的,既然二人都已來了,葉老和丁盛也停止了廝殺,當然先推棋盤的,是稍落下風的葉老。
“梁先生,武警官,你們都來了,快快請坐。”葉老以主人家的身份招呼道。
兩人回禮,葉老又道:“今天咱們家貴客滿堂,不勝榮幸,大家都請坐吧。”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招呼到了。
按道理,一般排座要麼以輩分,要麼以官職。
如果以輩分,葉老年紀最長,輩分最高,應當做主位。如果依官職,丁盛最大,也可以坐主位,但今天都不依,因為主客是梁蕭和武思紅,所以他們兩個被葉老和葉天請到了主位上。
梁蕭坐主位倒無所謂,因為他本身是葉天的教官,從某個角度來看跟葉老平起平坐,所以坐在那裏四平八穩,沒有半分愧色。但武思紅就非常不習慣了,她悄悄看了看成局,成局衝著她微微點頭,她還是心裏有些不安。
左看西看,看到了坐在身邊的梁蕭,梁蕭也正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似乎響起“啪啪啪”的電流聲。
這絕不是男女之間來電的感覺,而是鋒芒對麥尖的感覺,梁蕭心裏有鬼,不敢多看,趕緊把目光轉向一邊,幹咳兩聲。
看他這個樣子,武思紅的心倒是一下就沉靜了,盯著他道:“為什麼不敢看我,我就知道,你把甘勝弄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蕭一聽,差點跳了起來,穩了穩神,解釋道:“思紅,你這樣可不對,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不信一會兒你問葉天。”
“哼,你跟葉家的關係,當我不知道麼,問了也是白問。”
梁蕭不想跟她談這個問題,於是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天是怎麼說服我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