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倉的大木門中間,掛著一把大鐵鎖,比一個成年男子的巴掌還要大,看著很有幾分鐵將軍把關的威嚴,隻不過鎖是開著的。
這種老式的雙開大木門,一般情況下,一個成年男子很難推開,都是兩三個人合推。
先前敗在梁蕭手下的那名壯漢走上前去,將一隻手抵在厚木門的左扇,手臂一繃,那木門“吱”的一聲,十分順暢地向後打開,一道昏暗的燈光從裏麵射了出來。
關謹看了看梁蕭,做了個請的動作,梁蕭也不客氣,大步向前,在經過木門的時候,有意無意用手掌在木門上輕輕一拍,隻聽“嘭”的一聲輕響,那扇木門立即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迅速向後打開,竟然一直轉到了最頂點,撞在厚重的牆壁上麵,發出一聲悶響。
梁蕭並不是在炫耀,因為他隱隱感覺到有一絲不太安全,而這扇門有些礙事,所以提前將其推開,以防萬一。
潮濕的空氣撲鼻而來,帶著淡淡的黴味,梁蕭將呼吸調整了一下,放眼向四周看去。
貨倉的麵積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多個平方,人站在門口顯得非常渺小,在大門正前方,有一堆鋼材,碼放得整整齊齊;左邊的貨物用木條釘好成箱,裏麵還包了一層隔離塑料紙,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右邊則堆放著許多大布包,可能是綿麻產品,也可能其中一包裝滿了足足一千枚靈石。
總共一千五百多平方,貨物差不多占了一千平方,也就是說有三分之二的地方,是梁蕭用肉眼無法觀察到的,這些地方可以隱藏任何人或東西。
梁蕭眼睛一眯,看向關謹,淡淡地道:“可以開始了,把東西拿出來吧。”
關謹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不過在東西拿出來之前,我想向你打聽兩個人。”
梁蕭眉頭微皺,不高興地道:“咱們之前可沒有這一條。”
“是是,這不麻煩梁先生一下嘛,反正隻是幾句話的問題,絕對不會耽擱正事。”
“好吧,你問。”
“梁先生,這兩個人分別名叫小澤原和平山望,你認得嗎?”
梁蕭微微一驚,臉上卻充滿了疑惑,像是非常認真在思索,然後搖了搖頭道:“實在沒有印象,你確定我真的見過這兩個人?”
“確定,不過他們也許用過化名,但你一定見過,並且還非常熟悉,再好好想想。”
梁蕭又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
這時,關謹突然從包裏拿出兩張照片,笑眯眯地遞過去道:“這下應該能想得起來了。”
照片上正是小澤原和平山望,看著這兩個討厭的家夥,梁蕭的思緒又回到了獨龍山區,禁不住一陣失神。
“梁先生,想起來了嗎?”
“實在不好意思,一點印象沒有。”
“梁先生,之前你說我們沒有誠意,現在我隻能說你沒有,明明認得他們,為何卻睜著眼睛說瞎話?”
梁蕭把眼一瞪道:“你哪隻眼睛看我說瞎話,要再惹我生氣,交易立即取消!”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那我再提一個人,你看記不記得?”
“廢話太多,交易取消。”梁蕭說完,立即毫不猶豫地向外退去,因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梁蕭起步很隨意,但一步跨出之後,整個人便有如閃電一般,對著敞開的大門激射而出。
此時,壯漢和相撲男就在梁蕭身邊,離木門足足有十米左右,而他們的速度遠遠不及梁蕭,不可能擋得住。
但沒想到,梁蕭身形剛剛一動,厚重的木門突然自動旋轉起來,在梁蕭剛剛抵達門前時,“轟”的一聲重重關上。
水胡子站在遊艇上麵,遠遠能看到貨倉這邊,雖然非常模糊,但大致能看到有人過去了。他並不知道過去的是什麼人,隻是奉命行事。
見貨倉門關上,水胡子長長鬆了口氣,馬上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數下,那邊接通了,水胡子壓低聲音道:“龍哥,事情不太對勁啊。”
龍哥就是興龍幫的陳東興,隻聽他道:“怎麼了?”
“三叔剛才給我來電話要三千萬,說是兩百萬現金,兩百萬兌換成金條,剩下的全都打進一個賬戶,還說向你也要了這個數,是不是真的?”
“真的,電話是半個小時前打給我的。”
“龍哥,我咋有要出事的感覺呢,三叔會不會想跑路?”
“別瞎說,三叔是什麼人,他要跑路的話,隻怕七安市半邊天都塌了。”陳東興皺著眉頭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三叔的確沒有以前沉穩了,咱們小心行事,倒也沒錯。”
“那你的意思是……?”
“別套我話,咱們兄弟是真正一條線上的蚱蜢,有話就直說,你準備拿多少?”
“一半。”
“果然是好兄弟,我也是這樣意思。”
“嗬嗬,要不怎麼是兄弟呢,想什麼都一樣。”水胡子笑了笑,語氣稍稍一沉,又道:“龍哥,我之前說的話,雖然沒根沒據,但絕不是瞎胡亂說。你想想看,這段時間發生了多少事,聽說前幾天部隊上的彈藥庫都被人偷了,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在七安地頭上,你我不做,還有誰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