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知道關曉彤欺騙了他,但從對方的言行舉止和神態來看,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因為色誘勾引和強顏歡笑有著本質的區別。並且關曉彤隻是一個普通凡人女子,根本不夠資格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所以梁蕭覺得,司機所在的組織,對她的處理實在太輕率了。
這也不奇怪,司機及其組織成員,都是修行者,在他們的眼裏,凡人隻不過是苟活於世的低等生物,是死是活並不是非常重要,更何況還是島國的人!
梁蕭雖然也非常討厭島國人,但他並不討厭生命,相反非常尊重。他認為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所以無論是修行者還是凡人,甚至是一條狗,隻要他或它是活著的生命,隻要他或它沒有做喪盡天良的事情,那就有活著的權力。
麵對梁蕭的質問,司機冷笑道:“你知道嗎,上個月,我最好的兄弟被島國人抓住,他死得很慘!”
不用多說,一個慘字,足以說明一切。
梁蕭歎了口氣道:“戰友兄弟,我也有過,知道你一定很難過,但這並不能成為理由,你們不能隨便取人性命。”
人的生死,永遠不在自己手中,這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如果運氣好,遇到一個公平的人,或者老天爺,即使死了,也死得不冤。但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一個不公平的人,或者不公平的老天爺,那你就死得六月飛雪,永生永世都死不瞑目!
梁蕭殺過人,但他盡量做到公平,在殺人之前,必定會先仔細了解這個人的所作所為,確定這個人的確罪大惡極,的確罪該萬死,然後才會動手,否則拒絕接受任務。
這就是他的原則,做人做事,其實都是一個原則,那就是問心無愧!
“哈哈哈!”司機突然大笑起來,衝著梁蕭斜著瞪了一眼,口氣十分無禮地道:“梁蕭,我們怎麼做事,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而且你的事情還需要進一步說明,其他人的生死,與你何幹,還真當自己當聖人了麼?”
雖然剛才這家夥有施藥之恩,但梁蕭聽到這種挖苦的話,有些氣憤起來,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聖人,但卻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如果你們敢傷關曉彤一絲一毫,我……”
沒等他話說完,一邊的老雷突然猛地拉了他一把,大聲叫道:“怎麼啦怎麼啦,自己小命都難保,還有閑心思去管別人,你還真是一個多情種子。再說這些跟小司機一點關係沒有,他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你那麼廢話幹什麼?”
老雷這是有心緩和局麵,不讓兩人死杠起來,可是司機卻一點不賣帳,冷冷看著梁蕭道:“我實話告訴你,凡是涉及到這個事件中的每一個人,隻要被我們抓住,都隻有一個結果!”
梁蕭聞言眼睛一瞪,暴喝道:“你敢!”
“嗬嗬嗬”司機大笑起來,但車依然平穩如故,在筆直的馬路上飛馳向前,突然他笑聲一止,寒聲道:“梁蕭,你太自大了,這個世界的確有人說話就能算數,但你還遠遠不夠,所以給你一句忠告,省省吧,自個兒管好自個兒,就行了。”
梁蕭大叫一聲:“停車!”
老雷苦著臉道:“梁兄弟,你身上的傷可不是開玩笑的,別想出一出是一出,算老哥我求你了。”跟著又衝著司機喝道:“你小子能不能消停一點,難道讓著病人一點,就憋得難受嗎?”
司機撇撇嘴道:“雷叔,我可說的都是大實話,是他自己不自量力,在那裏叨逼叨的煩人。”
本來大家坐在一個車上,梁蕭跟老雷有生死之交,而老雷跟司機也是多年交情,三人都能稱得上是朋友,可是沒想到為了一點外人的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實在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不過,司機的確有點嘴臭,這不又帶了個髒字出來,一下就把梁蕭給惹火了。
“停車,老子就是死也要自己走回去!”梁蕭大叫起來:“不是有人想連老子一起殺了嗎,那有種就從後麵來一槍!”
司機本來就脾氣不好,腳底一踩,“吱”的一聲,車停在了路邊,然後一臉戲弄的樣子道:“這年頭,打腫起臉充胖子的人見得多了,但把小命拿來鬥狠充愣的人,還真是沒見幾個!”
老雷兩隻手緊緊抱住梁蕭,大聲叫道:“你少說兩句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司機嘴巴又撇了兩下,但沒有發出聲音,看來還是給了老雷幾分麵子。
梁蕭執意要下車,誰也攔不住,最後老雷隻能陪著他下車。司機把油門一轟,車立即向前急速飆去,把二人拋得老遠。
梁蕭雙腳一落地,立即感到腿骨劇痛難當,但他為了爭一口氣,硬是咬著牙站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