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之間,屋裏槍聲響成一片,梁蕭突然想起什麼來了,急促地道:“快快,叫他們盡量捉活的!”
小司機的人馬,都是精兵強將,而且對方手裏有槍,所以一出手就是沒有回旋的餘地。等到梁蕭想起來的時候,屋裏的槍聲已經漸漸小了,小司機一臉意氣風發地走了出來,一揮手道:“清理戰場,迅速撤退!”
梁蕭忙叫道:“裏麵有一個叫山本一夫的,還活著嗎?”
小司機怪眼一翻道:“他跟你是親戚嗎?”
這句話,嗆得梁蕭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冷靜了一下道:“這個是三口組的頭目,並且知道一些事情,活著更有價值。”
“那你不早說,反正裏麵死的居多,活的隻有兩三個。”
這時,一名男子快步走了出來,沉聲道:“小司機,跑了一個。”
小司機臉色一寒,冷聲道:“怎麼回事兒?”
“那個人身手了得,槍法更是不凡,我們的人沒有攔住,小王和小李還受了傷。”
“傷得重不重?”
“小王重一點,已經在搶救,小李胳膊挨了一槍子,應該沒有大礙。”
“奶奶的!”小司機低聲罵了一句,隨即道:“馬上組織追擊,必須把此人斬於七安市內!”
看著小司機氣急的樣子,梁蕭有點幸災樂禍起來,斜看著他道:“你不是挺能耐的嘛,這麼多人圍攻,居然還跑了一個,我看也不過如此而已。”
小司機瞪了一眼,但居然沒有做聲,回頭走進屋裏。
梁蕭讓小青扶著他跟了進去,隻見屋裏狼籍一片,到處都是血跡,還有黃白相間的汙物,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讓人觸目驚心。不過對於見過大場麵的梁蕭來說,這些隻能算是小兒科,他的目光在地麵上快速搜尋起來,希望別看到那個家夥。
但不幸的是,他看到了。
山本一夫躺在地上,腦門中間一個黑色的窟窿,被一槍斃命!
梁蕭心裏暗暗一緊,但想著小司機所在的組織屬於絕密組織,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傳出去,心裏稍安。
這一戰,梁蕭傷得不輕,剛剛從醫院離開的他,馬上又被送了回去。小青還是他的護士,還是跟以前一樣略顯羞澀,但梁蕭卻不敢再小視這個女孩,因為他能感覺到,小青有一股天生神力。
好在這一戰有小司機的人參與,所有事情都密不透風,七安市上上下下還是跟以前一樣平靜,誰也不知道在一個未知的偏僻之地,發生了一場血戰,死亡人數達到二十人以上。
梁蕭身邊的女孩們也全不知情,隻當他一直待在醫院,誰也沒想到他舊傷未愈,又增新傷。
七安市局對王景申的審訊工作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各種方案都擺到桌麵上,由成局及一眾審訊高手共同商議。
目前的情況是,王景申拒不承認任何一條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對兒子王衛國所犯的一切事情,全都以不知情推脫,這讓七安市局的審訊工作陷入僵局。
經過一番商議,武思紅提出,不如兵分兩路,一路繼續保持對王景申的高壓審訊,另一路則分兵王衛國和李仲民。
王衛國是王景申的兒子,即使不知道父親所幹的全部勾當,但肯定知道其中一部分;李仲民與王家關係隱秘,自然也知道一些秘辛之事,隻要能撬開這兩個人的嘴巴,王景申就不攻自破了。
這一提議,得到了成局的大力支持,並且把審訊二人的工作交給了武思紅。
接到任務的武思紅,立即進行準備工作,因為審訊絕不是隻憑一張嘴海闊天空,必須有掌握大量的資料,再做出巧妙的安排,這樣才能起到各種不同的作用。
比如說,你要製定針對性的審訊策略,就必須先了解嫌疑人的個性、習好等方麵,再對症下藥。
比如說,你要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那麼就要讓他絕望,或者讓他覺得紙已經包不住火了,這就需要一些具有指定性的事實做為武器。
比如說,你要分辨嫌疑人的供訴中的真偽,就必須掌握相關的事實依據,以此來分辨真假,這樣就不會被嫌疑人牽著鼻子走。
凡此種種,舉不勝舉,都說明了審訊不是一揮而就的,必須進行大量的準備工作。
武思紅對這些工作倒不陌生,一絲不苟地將所有搜集到的資料擺在麵前,然後分門別類,對王衛國和李仲民進行深入的研究。
這時,她想到了梁蕭,因為前段時間,梁蕭也參加到了監視王衛國和李仲民的工作當中,並且提供了許多非常有價值的線索,在這個緊要關頭,有必要讓梁蕭加入進來,這樣能極大的增強審訊的力度和精度。
不過,梁蕭並非警務工作人員,不能直接參加審訊,隻能起到輔助作用。
武思紅拿起電話,給梁蕭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