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將甘勝受李仲民雇傭的事情告訴了武思紅,但由於真正的李仲民還沒有落案,這條線索也隻能先放在那裏,如果能找到李仲民,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梁蕭打完電話之後,回到吉普車上,看了甘勝一眼,竟然無話可說。甘勝耷拉著腦袋,也沒有哼聲,想必剛才發生的事情,讓他也有一種挫敗感。
外麵的便衣軍隊已經撤走,停車場又恢複了以前的秩序,陸續有車停了進來。梁蕭使了個眼色,葉天踩了下油門,吉普車緩緩向外駛去。
迎麵駛來一輛黑色小車,速度稍快,又占著中線,葉天將方向盤一轉,車向旁邊閃開,可是司機的技術不是很好,或者是一時慌亂,竟然也將車頭甩向同一邊,兩輛車“嘭”的一聲撞上了。
黑色小車裏立即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你們這是怎麼開車的,要負全責!”
真是好笑,明明是黑車占中線,又轉錯了方向,還居然要別人負全責,真不知道這家夥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車門推開,一個年輕女子走了出來,長相還算過得去,但神態卻不敢恭維,她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吉普車,尖聲叫道:“都撞車了,還不趕緊下來,快點,不然我打電話報交警了!”
梁蕭懷疑,這女子是不是高度近視,下車了還這樣囂張,難道沒有看到吉普車的軍牌嗎?
葉天推門下車,想著對方是女子,態度不是很生硬,解釋道:“這位女士,剛才明明是你占中線,又打錯了方向盤,責任在你,知道嗎?”
年輕女子一聽,立即柳眉倒豎,尖叫道:“什麼,你一個大男子,車都不會開,把我撞了,還要我負責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都說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是女人,這句話雖然有些偏頗,但也不完全沒有道理,麵前這個女子就是最好的代表,明明自己錯了,還惡人先告狀,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如果她是個男人,葉天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但正因為是女人,所以她不講道理,也不能怎麼樣,否則一動手打女人,那就是自己沒有道理。
“行,你打電話吧,把交警叫過來,咱們就讓他們來公平處理。”
“喝,你還真是嘴硬,行,我馬上打電話,你給我等著!”
年輕女子說完,立即從坤包裏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喂,表哥嗎,我在中心花園的停車場被人撞了,那人還好凶,又吼又跳的,隻差打人了,你快過來,把他給我抓起來!”
葉天一聽,原來是交警的親屬,怪不得如此囂張,但交通法規是不講人情的,就是交警來了,難道還說判他違規?
交警來的速度較快,不到十分鍾,一輛警車趕到,三名身著製服的交警走了下來,走在前麵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長得倒是比較周正,隻是兩隻眼睛略為浮腫,有點酒色過度的嫌疑。
男子還沒有走近,就大聲嚷嚷道:“誰啊,誰啊,這麼大膽子,撞了車還要打人,我馬老三還從來沒有見過!”
葉天就站在車頭,一動不動,但眼裏已經有了怒火。他是當領導的,對於下麵的小官為非作歹,從來不會姑息,因為這些基層的小官,其實是最重要的,如果亂來,將會造成惡劣的影響。
姓馬的交警大咧咧向前走著,後麵的一名交警眼尖,提醒道:“馬隊,好像是部隊的車。”
“部隊?”馬隊把眼一瞪道:“部隊的車就能隨便亂撞嗎,在市區違了規,咱們同樣要秉公辦事。”
三人走到葉天的麵前,馬隊看了一眼葉天。
葉天出來沒穿軍裝,是一身休閑全服,馬隊自然看不出他的級別大小,但看了看那輛軍用吉普,不像是大官坐的車,於是傲然道:“你是哪個部隊的,證件齊全嗎,全都給我拿出來瞧瞧!”
葉天冷冷一笑,回道:“看證件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聽你剛才的話,還沒有察明真相,就胡亂定性,這不太合適吧。”
馬隊把眼睛一瞪,喝道:“哪來這麼廢話,叫你拿證件就拿,快點!”
檢查證件,這是例行手續,葉天也沒有為難,拿出自己的軍用駕駛證,遞了過去。
軍用駕駛證上麵隻有姓名,沒有職務,馬隊接過去,瞄了一眼,看到葉天這個名字,也沒有多想,冷冷一哼道:“葉天,你涉嫌違反交通法規,撞壞他人車輛,證件先扣下了,等待下一步處理!”
年輕女子就站在馬隊身邊,聽他這麼一說,嬌媚地叫道:“表哥,你真厲害。”
馬隊嘿嘿一笑:“我這隻是秉公辦事而已。”
葉天已經忍了很久了,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沉聲道:“馬隊長,你這樣做,是不是太囂張了?”
馬隊愣了一下,用兩隻死金魚眼看了看葉天,突然又將頭向左邊一側,斜著再看幾眼,忽爾冷笑起來,說道:“你這是在威脅執法人員嗎?”
好人和壞人幾個字,是不會刻在人臉上的,但有些人,壞字雖然沒有刻在臉上,可隻要他看你兩眼,眼神裏就寫滿了壞字,再說幾句話,話裏也全流著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