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餐,在小安得狼吞虎咽和卿樹理夫婦的沉默中過去了。
小西坐在餐桌前,雙眼迷茫的看著桌上自己做的早晨,毫無食欲。
不知怎麼的,他肚子明明沒什麼東西但他卻一點兒都不餓。
劉玉翠見小西呆呆的不吃飯,忙是站起身夾了兩個包子放在了他的盤子裏,笑道:“小西,快吃飯吧,。等會兒涼了。”
淡淡的點點頭,小西下意識的拿起筷子夾住了包子,一口塞進了嘴裏。
“小西真乖。”劉玉翠眯著眼睛笑了笑,她也是隨便吃了一點便站起了身子,道:“你們先吃著,我趁著早上天涼去把地裏的草給鋤了,等會兒太陽升起來就熱了。”
邊說著,劉玉翠邊把筷子放下,指了指桌子,道:“孩兒他爸,等會吃完早飯你收拾收拾碗筷,我先走了啊。”
站起身,劉玉翠走出了房門,在門旁拿起了個鋤頭坑在肩上,轉身就要走出家門。
“媽,你慢點啊。”小安關心的看了母親一眼,喝完最後一口粥的他看著身旁呆呆的坐著隻吃了兩個包子的小西哥,忙問道:“小西哥哥,你快吃啊,等會兒粥就該涼了。”
出乎小安預料的,他的小西哥哥沒有低下頭繼續吃飯,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房門,同樣在門旁找了個鋤頭扛在了肩膀上跟上了他媽媽的步伐走了出去。
“這......”卿樹理又是一愣,半晌,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道不隻是高興還是該無奈的笑容,“小西這孩子啊,雖然呆呆的不記得事情了,但是這孩子懂禮貌,之前肯定也是個好孩子。”
迎著清晨初升的太陽,小西跟著劉玉翠的腳步走向了村外的玉米地。
一路上,新劉村的村民看著劉玉翠身後的年輕人,眼睛中都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一個村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新劉村的村民男女老少都很常見。
村民們都知道卿家卿樹理夫妻有兩個孩子,大的女孩兒已經考上了大學在大城市上班,小的兒子也剛剛成年,在鎮上的高中上班。
這個年輕人,他們都沒講過,是個新麵孔。
生活在農村中的村民們,和城市裏的人沒什麼兩樣,都有一顆好奇心。
從卿家到田地的幾百米的路程上,劉玉翠見到的村民們都停下了腳步看向了她身後大麵無表情呆呆的年輕人,都在問一個問題,“小安他媽,這小夥子是誰啊。”
劉玉翠沒什麼隱瞞的,隻好把那天晚上在西山上發現小西的事給大家說了。
眾人聽說劉玉翠身後的俊秀精神的小夥兒居然是個無家可歸的苦命孩子,他們都不禁唏噓。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議論聲都響在了劉玉翠的耳邊。
有感歎小西可憐的,有嘲笑劉玉翠裝大頭蒜明明家裏條件不好還要收留的流浪兒啊,當然,也有佩服劉玉翠的。
總之,劉玉翠聽到眾說紛紜的議論聲隻是微微一笑沒搭理他們。
那天晚上,在撿到小西的時候她隻是在擔心那個小夥子生病發高燒把他燒出了好歹來,即使最後小西病好了住在他們的家裏,劉玉翠也沒有想過要把小西從他破舊的家攆出去。
尤其是今天早上,她起床在看到小西已經早早起來給他們一家人做好早晨的時候,劉玉翠的心中的一根弦像是被人撥動了一下似的,一絲暖流在她心底閃過。
那一刻,她認定了無論他們家生活怎麼困難,但是隻要有一口吃的,她就不能讓小西餓著。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
太陽漸漸升起,小西緊跟著劉玉翠的腳步走進了玉米地。
“小西,你在一邊看著就好,我除下地裏剛長出的野草,中午咱們就回去。”劉玉翠說著,扛著鋤頭下了地。
小西沒動,太陽的照射下,他輕輕的眯起了眼睛,看著劉玉翠彎著腰一絲不苟的在田地裏勞作,沒過一會兒,他也下了地。
小西的臉色一直是木木的不說話,代替他說話的是他的動作。
模仿著劉玉翠,小西彎下了腰,眼睛緊緊的盯著黃土地,肩膀上的鋤頭握在手裏,一點一點的清除著泥土中的雜草。
“唰唰唰.....”
玉米地中,小西極其熟練地除著野草,速度很快。
劉玉翠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西,她真沒想到,表麵上看著傻傻呆呆的小西,在幹活的時候居然這麼利落。
還沒等她從吃驚中反應過來,小西就已經從田地的一頭清理到了另一邊,鋤頭在他的手中,宛然成了個極其順手的工具,沒過一大會兒,整片地裏的雜草都被小西一個人給清理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