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和之前來一樣,秦關西和袁成烈分道而行,兩人一人往北,一人往西,四散離開。
漆黑的夜色中,一道黑影尾隨著秦關西的汽車離開。
蘇北市市北郊,秦關西的汽車不知不覺開進了樹木茂盛的郊區,幾聲布穀鳥的叫聲讓寂靜的夜多了些許的生機。
“兄弟,停車!”
郊區的小路上,秦關西沉聲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姐夫,怎麼了?!”
陳瑤見秦關西麵色嚴肅,經曆這幾天的事之後,陳瑤的神經也脆弱了許多,她還以為有什麼事要發生呢。
“沒事,你老老實實的在車裏坐好,別露頭!”
秦關西抬手把陳瑤塞進了車裏,他順勢走出了車廂,眼睛,犀利的打量著眼前漆黑的樹林。
“不知是哪位高手,可否現身一見。”
一路上,秦關西都隱約的感覺到了在他的車後,有一道若隱若現的氣息跟著他。
這大半夜的, 有時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秦關西不可不認為尾隨著他的人是為了和他喝茶聊天。
來者不善!
果然,秦關西一聲冷喝聲之後,一道幾乎和黑衣融為一體的黑影漸漸露出了身形。
黑色麵紗遮住了她神秘的麵容,一雙充滿誘惑力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關西,眼中閃爍著一道秦關西看不懂的東西。
“是你!”
秦關西眼光一閃,黑衣人露出身影的一瞬間秦關西就認出了這黑衣人便是剛才在遊龍幫總部裏那位神秘的魔宗的少宗主,秦關西沒想到她居然跟了自己一路。
眉頭輕皺起,秦關西眼神防備的看著魔嫣然,冷聲道:“你跟著我們,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
魔嫣然嗓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秦關西,半晌,嘴角才露出一絲苦澀笑,道:“你,居然說我有何居心,秦關西啊秦關西,算我當初看錯了你。”
空中的黑影身子一顫,秦關西的話似乎讓她傷透了心。
魔嫣然就這麼定定的看了秦關西半晌,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直看的秦關西頭皮發麻。
半晌,魔嫣然冷哼一聲,身子一轉身影從秦關西的頭頂飄過,留下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
“秦關西,你記住,從此之後,你我恩斷義絕!”
魔嫣然來也快,去也快,等到秦關西回過神來的時候,空中哪裏還有魔嫣然的影子。
唯有空中還未散去的熏香訴說著一個女人的心傷.....
“姐夫,你怎麼不給那個女孩子說說呢,你失憶了,之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他應該是看你人不出來她誤會了。”
車上的陳瑤剛才透過車玻璃把剛才在車外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看在了眼裏,身為女人,陳瑤也能感受到剛才那黑影眼中流露的悲傷和憤恨。
那是個苦命的女人。
陳瑤雖然不知道那女人和她的姐夫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用猜的也能猜出來一個女人能為了他求生求死的,普天之下也隻有愛情的力量能做到這樣了。
“哎,我又何嚐不想解釋,隻是我就算解釋又能解釋什麼呢?對她說我失憶了?忘記了所有人,包括她?再說了,就算我能說出口你覺著她能信嗎?”
秦關西苦笑了一聲,他最後看了一眼魔嫣然遠去的虛空,長歎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決定的,一切,都是天意的結果。”
秦關西說完,搖搖頭不去想魔嫣然那蕭索的身影,他俯下身子把陳瑤塞進了車子,自己鑽進了車裏,吩咐司機,道:“開車吧,回去。”
“是,大哥。”
開車的司機不是遊龍幫的人,是大秦幫跟隨秦關西來到遊龍幫的親信,相處幾天,秦關西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小黑,是大秦幫骨幹。
汽車緩慢行駛過郊區,駛向了袁成烈的堂口。
樹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看著秦關西汽車漸漸遠去的放行,眼中,先是露出一道迷惑之色,之後,迷惑就被恨意取代。
秦關西,算我魔嫣然瞎了眼!
女人,都愛胡思亂想。
毀容之後魔嫣然更是如此,她之前躲著秦關西不去見他就是害怕她會在秦關西的心裏失去那原本美好的形象,害怕秦關西因為他的相貌而嫌棄她。
魔嫣然離開了秦關西,她同樣心若刀絞,但她的自尊心讓她選擇不去用醜陋的麵容去麵對秦關西。
她想一件事,即使離開,她魔嫣然也要在秦關西的心裏留下她走之前最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