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省飛機場,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貴婦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在機場的候機廳來回踱步,是不是的低下頭,她都要盯著右手腕上金色的手表端詳半天。
秒針帶著分針,分針帶著時針,時針在表盤上慢慢挪動,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時針慢慢靠近五的位置,越好的五點鍾越來越近,可婦女的眼睛來回掃視著,整片飛機場卻沒有倪大湖的身影。
“媽,到底怎麼了?”貴婦身後,一個帶著鴨舌帽臉色略白的少年嘟嘟囔囔道:“這麼著急拉著行李箱出來幹嘛,就算去旅遊也不至於那麼著急吧。”
“你給我住嘴!”貴婦久瞪著倪大湖都不見他的身影,心裏越發著急的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兒子,怒道:“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有可能出事?”
“他能出什麼事?”少年滿不在意的說道:“我爸不是川西省的省長嗎,在川西省誰還能動的了他,真是的,杞人憂天。”
“小兔崽子...”倪大湖的老婆無奈而又悲哀的看了一眼自己漫不經心的兒子。
終於,手腕上的時針終於走到了五的位置,和倪大湖約定的時間已經瀕臨了,可她還是沒看到倪大湖。
沉思著,倪大湖的老婆拿出手機來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倪大湖辦公室的電話。
“嘟嘟嘟.....”電話沒響幾聲居然接通了,婦人心中一喜,剛要開口說話,電話裏傳出來的那道陌生沉悶的聲音頓時讓她的心沉到了穀底。
“喂,請問你是哪位?”聲音不是倪大湖的,而是一個陌生人的,一個她從沒聽過的聲音。
倪大湖的老婆這一下徹底的慌了,腦海中盤旋的不好的想法全都變成了事實,倪大湖真的出事了!
想都沒想,倪大湖的老婆啪的一聲把電話掛斷,掛斷電話的她一邊拉著兒子的手一邊拖拉著行李箱去登機了,無聲的淚水流在了心底,倪大湖的老婆心底暗暗叫苦。
倪大湖啊,你個天殺的,你要是出事了我們娘倆兒還怎麼活啊....
一步三晃走進安檢,倪大湖的老婆有驚無險的過了安檢,登上了飛機。
飛機緩緩爬升到雲霄中,透著飛機的玻璃,倪大湖的老婆低頭看著飛機下的川西盆地,淚眼滂沱。
她和倪大湖的夫妻關係說不上好,可這麼多年兩人生活在一起,一日夫妻還有百日恩情你,倪大湖在外麵有小蜜有情人這些他老婆都知道,可當倪大湖出事的時候,能為倪大湖流眼淚的居然隻有這個苦命的女人一個人。
倪大湖泉下有知,能有個給他燒紙的人,也算他這輩子沒白活。
川西省省政府大樓,倪大湖辦公室裏,清潔工剛打掃完地上的血液,倪大湖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林覺民就拿起電話接通了,電話那邊沒有任何動靜,響了一下就掛了,林覺民愕然看著嘟嘟嘟響著盲音的話筒,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猛的站起身,林覺民放下的電話又拿在了手心,轉過身子,林覺民看著站在距離他隻有幾米遠的秦關西和胡海泉,沉聲問道:“快,快給我查一查倪大湖的家人住在哪兒?”
林覺民提到倪大湖的家人胡海泉就想到了是怎麼一回事,胡海泉眼光急閃,“林書記,難道倪大湖的家人要私自潛逃?”
“應該不會差,倪大湖這老狐狸老謀深算,他很有可能在我們來之前就暗自把他的家偷偷送走了,這個電話,我猜的沒錯的話就是他的家人打來了,胡廳長,你快去查一查倪大湖的家人現在在哪兒。”
“好!”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胡海泉轉身便離開了省長辦公室。
吩咐警員,殺向倪大湖在川西省的家,等胡海泉到樂倪大湖的住處的時候,屋子空空如也早已人去樓空。
“林書記,您猜得沒錯,倪大湖的家人逃了。”倪大湖的家裏,胡海泉看著被翻得淩亂的屋子,沉聲說道。
“好個倪大湖啊,真是夠精明。”林覺民搖頭笑道:“好了,胡廳長,你回來吧,他們估計已經上了飛機走了。”
人走了,林覺民也沒有深追倪大湖家人的想法,倪大湖已經敗了,他的家人對林覺民來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倪大湖的家人離開華夏,可能去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這個藍色的星球上有二百多個國家,有無數的國家都接納移民,倪大湖的老婆和兒子要是跑到一個享有外交豁免權的國家,把他們倆弄回來還得需要大費周折。
思來想去,林覺民還是選擇放倪大湖的家人一條生路,吩咐胡海泉道:“不要調查他們了,讓他們走吧,隻要他們不再回華夏,就這樣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