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
卻聽薑牙繼續道:“我雖沒有秦關西那般的實力,但我自認倒也不會給秦少俠拖後腿...未來與荒獸的作戰的擔子不能全壓在秦少俠一個人的身上,我薑牙願意隨秦少俠拋頭顱灑熱血,貢獻出我的熱量來,這也是我的責任!”
眾人又是動容。
薑牙,這位名家門派的首席大弟子,此時展現出來的風度讓眾人感歎現在真的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一些年輕人真的讓人生畏。
長江後浪推前浪。
玉虛宮的長老見薑牙突然站出來,那長老的眼神裏隻有濃濃的欣慰,長老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怕薑牙的肩膀以示鼓勵。
誰都知道安逸是幸福的,但是為了更多人的安逸,總要有人做出犧牲。
那些能為了別人的幸福生活犧牲自己的人,都是英雄!
秦關西的悲壯和薑牙的義薄雲天似乎感染到了其餘的人,當即,雪山派的女弟子,那位玲瓏嬌嬈的女弟子雪見仗劍從雪山師太的身後走出,雪白色的臉上也閃著強烈的感歎:我,雪見,雪山派女弟子,也願意同秦少俠和薑...薑少俠一同扛起這份責任!
雪見,說這話的時候臉頰卻是略含羞澀的看向那位風流倜儻的薑大師兄,看來這倆肯定有點小秘密。
夫行,妾隨。
夫戰黃天蕩,妾擊鼓金山!
夫死,妾亦不獨生。
秦關西,薑牙,雪見,其大無畏的不懼犧牲的精神瞬間感染了其餘的人,一瞬間,各大門派各大家族的年輕子弟突然齊刷刷的向前走出幾步,齊聲請命:“我衡山雲嵐宗蕭炎原因陪秦少作戰!”
“天當宗,尚元亮願陪諸位醉臥沙場!”
“我,趙家小輩趙複雄,願為趙家贖罪,與諸君共譜豪情。”
“加我一個!”
“也算是上我一個!!!”
一瞬間,全華夏各個門派各個家族的年輕子弟同一時間站了出來。
是個人,都有人的血性。
是個人,都有人的感情。
我華夏子弟,向來不慫。
前方不知是坦途還是荊棘,此行不知是死是生。
怕是前路荊棘千裏,怕是此行九死一生。
但他們還是跟著秦關西站出來了,那一張張年輕的臉不僅在訴說著承擔責任的偉大,更是在向世人彰顯,凡我青年人強,則國強。
有些事情重要有人去做,有些人總要為了別人做出犧牲,如果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的話,這些來自華夏各大門派和家族的翹楚們願意用自己年輕的生命去演繹絕代的芳華。
華夏武林精誠團結,各大門派群情振奮,所有門派和家族的年輕子弟一起站出來要犧牲自己,犧牲的精神讓眾人動容,卻又有些莫名的感慨。
但最終,華夏眾人卻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由華夏年輕子弟組建的大軍明日出發前往東南吳家,他們這一行人的使命是通過吳家的秘法提升實力,並且在人類和荒獸大戰來臨之時,他們每個人都能站出來獨當一麵,每個人都能為保護天下蒼生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出發之日在即,眾人今晚上就暫且居住在這毓秀鋒之上,等到次日眾人再出發前往吳家。
今晚上注定是個難眠的夜晚。
臨別之人依依惜別,淡淡的寂寥以及對未來迷茫的恐懼在眾人的心頭蔓延。
毓秀鋒最頂端,懸崖峭壁之間突兀的挺拔著一顆翠綠的蒼鬆,蒼鬆之下,兩個男人盤對相對而坐,一個是秦山,一個是秦關西,相貌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父子二人麵對麵的靜坐著,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良久之後,還是秦山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秦山的聲音很沉,“兒子,你想好了?”
秦關西微微頷首,點頭,接著幽幽一笑:“想好了,既然總要有人犧牲,那這個人就是我罷。”
“那,你小心。”秦山的喉嚨裏似乎有千言萬語,然而當這個已到中年卻依舊精神奕奕的男人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兒子,張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秦山的眼裏既有欣慰,又有痛苦。
欣慰的是,眼前的兒子已經從他記憶中繈褓的模樣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的兒子頭頂蒼天,腳踏厚土,一人肩抗萬裏河山,一人承擔萬人之責,秦山此生能有這麼一個兒子,這是他的驕傲。
但,秦山卻分明知道明日一別,再見可能是萬分的凶險,或許今夜的暢談便是他們父子二人最後一次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