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齊知道陌沁的思慮,讚同之後,安撫著眼前這個性子清冷不變的人兒。
這以後才放心下來。
日子會越過越好,越過越幸福,兩人勾畫著,漫想著。
隻是世事難料,有緣起就會有緣滅。
裴齊覺得已經調整好陌沁的心病,可又開始擔心起陌沁的身體來。
腎病患者最忌諱的就是引發各種並發症狀,裴齊本就是醫生,而且是這一病類的執刀醫生。
這還得從他父親裴白得了腎病以後,本就讀醫大的他專心研究這類病例來,成為他現在在醫生這條道路的啟蒙點。
裴齊還是決定把找到陌沁的事告訴家裏人。
安頓好陌沁,裴齊開著自己的別克回到父母身邊。
裴母正在廚房刷碗,嘴裏還在埋怨著,“怎麼不早點回來,晚飯吃沒?”
放下順路買回來的東西,裴齊嘴裏回到道,“吃過了,媽這次回來有點跟你們說呢!”
裴齊拿著水果削了起來,裴白則整理著飯桌上的汙穢和垃圾。
不一會,裴母從廚房收拾完出來,和裴白倆人坐在沙發上,準備看兒子給他們帶來什麼消息。
裴齊不慌不忙的把水果切好裝盤,端到父母麵前,再擺弄著牙簽。
這才開口,“爸,媽,我這次去B縣做導管手術,遇見一個人。”
裴白挑了塊果肉放在嘴裏含糊問道,“誰啊?”然後用遙控器把電視機聲音調小了些。
“是,是陌沁!”裴白說完舒了口氣。
裴母愣在那裏,裴白則跌落了遙控器,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吭聲,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消化這個消息,裴樂卻從房間露出一個腦袋,“是爸住院的時候,哥照顧的那個女人嗎?”
裴母看了父子兩一眼,衝著裴樂使了個眼色,“回你房去,什麼事你都愛湊熱鬧。”裴樂鬱悶的拐進了自己房間。
幾人麵麵相覦,裴齊有些無奈,雖然知道一家人都刻意的不去提及陌沁,可都忘不了這個女人。
“爸,媽,她很不好,我也才知道她在那做透析,需要做導管手術,今天剛把她接回來,所以來告訴你們她的事。”裴齊小心的解釋著。
裴母暗歎,緣分這東西真的很奇妙,躲都躲不掉。
“她做透析?”裴白抓住了關鍵。
裴齊看著父親,從頭到尾交代了一遍。
先發出歎息的裴母,沒有人會比這兩口子了解,腎衰竭和到做透析的地步,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無疑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裴白心裏很複雜,果然是不是死別不相見嗎?這意味著陌沁活不長久了呀!裴白心裏泛起酸澀。
見大家都不說話,裴齊戳了戳手,“爸,媽,人我已經接回來了,我會照顧她守著她,以後可能回家吃飯的時間就沒有原來那麼多了。”商量的口氣。
“她現在挺需要照顧的,你是醫生,看看是不是想辦法治療。”裴母深看了一眼裴白,轉頭跟裴齊說著。
裴白,歎了口氣,“終究是我欠她的,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起身離開了客廳。
裴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從內心來說裴白夫婦是不能接受兒子和陌沁的事,可是總對陌沁懷著愧疚的倆口子,再經曆了那麼多事和變化以後,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去處理比較好,也隻得順其自然了。
“我明天去看看她?”裴母問著裴齊。
裴齊想起陌沁的話,趕緊擺手,“媽,過段時間吧!她的病還需要和醫院接洽一下,得忙好幾天。”
“怎麼,怕我把她攆跑啊?”裴母看著兒子護犢子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想生氣的說。
“沒沒,哪有?”裴齊輕咳兩下,躲了過去,心裏還是犯著嘀咕的,‘可不是?上次也不知道你們說了什麼,那笨女人一逃就是十年,現在我可不想那笨女人又逃了’臉上卻陪著笑。
坐了不一會,裴齊準備走,被母親叫住,“等等,你那估計什麼都沒有,她身子不好,你帶些東西回去。”
說著到處收羅著東西,蜂蜜拉,黨參,天麻拉什麼的,一大堆,嘴裏還念叨,“回去多燉點湯什麼的。”
裴齊不好拒絕,等著母親收羅了一會,才悻悻離開,臨走還聽到老媽喊著,“讓她少喝水,少吃多餐。”
看著手裏的東西,裴齊感慨,自己老媽也是個心慈的。
心裏感動之色蔓延開來。
裴白看著兒子離開,心裏的結那麼多年都沒打開,如今陌沁回來了更是直逼著他去麵對,不知如何是好。
門輕開,裴母走進房間,知道裴白心裏不好受,開導著,“天定的事兒,咱們想不了那麼多,順其天意吧!”輕輕挽著裴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