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扯出一個笑容,牽強而又充滿自嘲,“我明白了!”
思涵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抱有的幻想,隻不是想早早撇清罷了,還不如告訴她自己心中所盼望的東西。
再留下已無意義,王娟帶著僅有的那點驕傲和尊嚴,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還未開門,輕輕說道:“你可知道知己難尋?”
思涵眼裏多幾許欣賞,卻還是緩緩說著:“別告訴她,她喜歡怎麼樣都好。”
忽地,王娟轉過頭笑得光鮮亮麗,“以後給卉姐兒買好吃的,買雙份,我也想有個哥哥。”
見思涵沉沉點頭,王娟才大步離開。
既然你要守護一個女人,至少自己可以站在你身側笑靨如花,也是種陪伴。
王娟把情緒收斂於心,日子還得照樣過,也許終會有一人也會將自己視若珍寶......
放任王娟離開,思涵平靜下來。
安靜的坐到桌前細細的打磨著那些精挑萬選的金剛籽。
沙紙在珠子上磨擦出的微響帶著細細的粉塵在指尖流淌。
以前就幻想過自己的小公主長大以後是什麼模樣,卻不曾想過公主長大以後會出現王子。
思涵腦海裏浮現張濤的臉,原來那家夥也是會吃醋的。
罷了、罷了,隻要安卉覺得是好的那肯定就是好的,因為思涵相信自己小公主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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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卉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心裏不安,甚至還有些愧疚。
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甩掉那些讓自己不十分舒服的感覺,暗暗給自己加油,又專心的完成導師布置的作業去了。
她可不想自己第一學期就有掛科的記錄。
王娟回到寢室的時候,隻有安卉一個人在埋頭苦讀。
隻覺得全身無力,懶懶地趴在自己床上看著安卉發著呆。
“怎麼樣了?你不是去找哥哥了嗎?我還以為你好吃了晚飯才回來。”安卉回頭看了一眼王娟,見她臉色不好,弱弱的問著。
王娟沒有回答,隻把頭側到另一邊,她還不知道怎麼去回答安卉的這些問題。
安卉放下手裏的筆,疑惑的走到她的床跟前,“怎麼了?不舒服嗎?”
聽得出全是關切之意,王娟淺淺回道:“沒事,就是有點累。”
安卉有些不放心,“是不是我那木頭哥哥氣著你了?我幫你教訓他去,以前他也欺負過我學姐。”
王娟聽著安卉的碎碎念,又轉了一個身,斜靠在床頭問道:“你知道思涵不是你親哥哥嗎?”
然後一臉茫然的看著安卉。
隻見她撇撇嘴,薄唇張合著說:“他連這個都跟你說啊?不過我們不是親兄妹甚似親兄妹。”
“看來你們發展不錯啊,這麼秘密的事都告訴你。”
安卉眨著眼,對王娟更是抱了更多希望。
“你沒有喜歡過思涵嗎?”王娟問得有些哀傷。
“瞎說什麼呢?那是哥哥,永遠的哥哥,你該不是吃醋了吧?‘準嫂子’!”安卉打趣著。
王娟笑得很頹然,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想想又躺了下去:“別管我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好累啊 ,想睡會。”
見王娟疲態盡顯,安卉也不再打擾,回頭又啃著書本去,隻不過放下心來,看來思涵和王娟的希望很大,不由得心裏暗暗叫好。
時間過得飛快。
安卉沒有掛科,反而成績得到一個好的驚喜。
胡小月苦叫連連,補考的事已經夠她焦頭爛額。
王娟變得更安靜,幾乎沒有存在感。
曹欣和閔陽依舊如火如塗。
什麼都在繼續,什麼都在變化著,有時候安卉會想,為什麼會有在半空中俯瞰著人們的聚散離合的感覺。
張濤總嘲笑她思慮太多,是個動了凡心的女神,回不去天堂,歸不了人間煙火。
安卉通常會捏著張濤的鼻子,嬌俏著道:“你是在暗示我高不成低不就嗎?”
其實這樣的感覺也是非常不錯的,平靜而充實。
之那日以後,安卉感覺和思涵電話裏聊的時候不再像過去那般親密無間。
但思涵依舊如以往一樣淡淡的溫暖,關心自己的一切一切。
安卉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很了解思涵的。
思涵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做什麼,經常穿什麼款式的衣服、什麼時間應該在哪......
該知道都知道。
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不了解這從小護著自己長大的哥哥。
她不知道思涵在想什麼,思涵的心裏裝著什麼,隻是覺得那些都很沉重、很沉重,想進去看清楚的時候,總在那層層迷霧中陷入思涵的溫柔笑顏裏。